身定做的衣袍紧赶慢赶地叫人送来了。他叠成豆腐块,搁置在床头,明天觐见皇上才能穿上。
是深蓝色的,黑色条纹。
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眼皮愈发沉重。
唐崇枕着手臂,思考着元柠的所作所为。
不知不觉,他吃完一块甜腻的桃花酥,迷迷糊糊,他进入梦乡。
恍恍惚惚,他好像听到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叫,纷纷扰扰的脚步声,扫箕接连不断拍打地面的“松松”。
他翻身捂耳。
好吵。
主厅。
“吱吱”“老鼠!”侍女一个比一个溜得快,小斯眼花缭乱地,胡乱地挥舞扫箕。
元逊饶有兴趣,兴奋地哇哇乱叫,啪啪鼓掌:“皇姐!你看!”老鼠四处乱窜。
书房,元可恍如未闻,稳稳当当地写下一排字,才说:“阿姐做功课。自己玩去。”
她走去把门关了,瞧见老鼠,狠狠地皱眉,有一瞬间的扭曲,嫌恶地,眼不见为净,搬来小桌子抵住木门。
一一
“老鼠,有什么用?”崔梦缘举着蜡烛。
元柠坐在榻上,脱鞋袜。
“没有啊。”
她仰头,瞌上眼。
“仅仅,恶心她。”崔梦缘,记得二公主爱干净。
“不只。”她躺下。
“什么?”侍女放下蜡烛。
“你猜猜看。”元柠的声音弱下来。
“睡吧。”
传来了关门声。
元柠坐起身,喃喃说,“这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她没有出声,“玩笑。”
“呵。”她哼笑。
元柠呼出一口气,火焰熄灭了。
失去唯一的光源,
房间坠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