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触发机制真令人费解。
算了算了,万一有什么不该炸。他囚术本能寻找豁口,随便转悠,到城门口,稀奇,城门口面对还是山,寂寥无人,孤零零“魏姨”糖葫芦摊贩。
伍米令衣袍墨色都藏不住泥斑点点,倒也不违和,他大大方方搭话:“魏姨,糖葫芦甜不甜,怎么卖?”
魏姨:“包甜。最后一根不卖。”魏姨撑着眼皮:“小伙子,你长得……挺模糊啊。”
伍米令:“…………”回循符,即过去事回溯,过去人看不清外来人脸,正常。
他来不及问为什么不卖,附近山体一声炸响,石灰四散,刚走到城门口汐立马就要往回跑。伍米令冤:“我还没炸……这个女孩能量波动强烈。”
汐踉踉跄跄狂奔,迎面差点撞上一个瘦弱的女人,汐闷头就要继续跑,又抬头道歉,这一抬,汐狠狠攥着女人的包袱:“娘!”
廖凡和温娇几乎同一时间赶到,魏姨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瞬间明白,摊子不收拾了,举着糖葫芦……
幻境以无法挽回的速度崩塌,一拨人往里赶,一波人往外挤,一帮醉汉气势汹汹边骂骂咧咧挤到城门口。
温娇和伍米令对于对方的存在一个比一个淡定。伍米令点燃符,一簇火苗弹出,整个幻境燃烧殆尽!
他们回到了幻境开始的地方,汐的屋子。
温娇严严实实地聚回嚣张的识灵:“没出去?”
又是凤凰火又是识灵扫荡,没出去是不可能的,这里是真正的现实。
温娇看着床上神情恍惚的人,她一身丧服,是汐。
女孩十五六岁的个头,一条发带束住长长的头发,额前的碎发凌乱不堪,她的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汐倏地睁开眼,蜷缩一动不动,她眼睛映温娇的影子,喃喃道:“娘。”汐下意识展开柔软的手心,俩人同时看见她的手腕横贯一道红痕。
“……”
汐一挣扎,完全清醒,她冷冷地扫了一眼俩人,霾倒灌进来,起码吨级!伍米令周身红光覆盖,惊觉霾大都冲着温娇。
霾克识灵!
伍米令朦朦胧胧中转头,看得清清楚楚,温娇的额心浮现一朵镶金边的莲花,像是某个契约的标识。
汐皮笑肉不笑:“魏姨的糖葫芦,交给我,然后滚蛋。”她好像有事要做,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马上滚蛋。”
糖葫芦,是引路的那串。
温娇:不给会怎么样。她没理由作死,老老实实地给她。
屋子就这么消失在她面前。
汐明显没有耐心了,她攒足床上跳下来的力气,阴阳怪气地哼哼:“囚术?你有些本事。留下来做甚,找打吗?”
伍米令笑嘻嘻地问:“汐,困你此处的是何人?”
伍米令:“想必你和他之间应当有什么恩怨情仇,若不介意,我能替你做主。”
汐喜怒无常,大笑:“做何主?我与他是正当交易。”
汐不屑撇撇嘴:“给你一个忠告,别轻易和商人做交易。”
霾驱逐吾不允入之人。
霾不要钱似的渗透,伍米令的身子隐隐透明,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友好地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在为谁吊丧。”
汐淡声:“你走吧,能杀死我的人来了。”汐依旧含笑,“或许,我判断错了,
汐愠怒:“说不定,你和他是一丘之貉。”
话音刚落,伍米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破手指,以血为墨以身为符,汐发疯之前遁地离开。
今夜是不眠之夜,满月之夜,汐心甘情愿地奔向早已注定的结局。
有人陪她,不是吗,很多很多人,也不多,356人。可惜,还差一个,但没关系,他已经回来了。
那么,就让我把你留下陪葬。
我叫汐,娘说这是晚霞时分最美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