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挑眉。
哟,说话了。
“我住在这儿。”
所以严格来说不分上下班。
“能请假吗?”
“干嘛?”
“想去玩吗?”
然后就又不说话了。
红鸢皱眉,实在忍不了,骂道:“神经病。”
请假其实也不难,红鸢把他之前给的小费拿了一半给领班,这事就成了。
有人来打听,想学点笼人的秘诀:“姐,你们每天干嘛呢?”
其他人登时心照不宣的暖昧地笑。
问话的新人也意识到不对,红了脸:“我只是……”
她换好了条短裙,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谈聊斋,聊养心殿。”
其他人自是不信的。
她一笑而过。
男人在外面等她,开着辆超跑,还挺吸睛。
她上车,也没问去哪。
夜色浓重,迅疾的风将糜烂远远的丢在身后。
车驶入郊区,进了个地下赛道。
一眼看不到尽头。
她看向他。
他点了根烟:“朋友的。”
又不说话了。
她心里隐约有念头,又被他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有点急躁,有点郁闷。
还有点来火。
半根烟抽完,他终于开口:“会开车吗?”
她扬扬下巴:“撞不死人。”
谁料他忽地笑了声。
轻轻的。
挺难得。
他这几个月寡趣得让她以为他是个面瘫。
笑声犹在耳畔,红鸢有种奇怪的感觉,一时忘了言语,半晌才干巴巴道:“笑……你笑什么?”
他没答,下车同她换位置:“撞不死人就开吧。”
她其实不常开车,但这应该是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飙车胜地,路又直宽又平,直直往前,连个弯都看不到。
刚开始手还有点生,她听见耳边有阵气音.
不知是笑还是嘲。
她心里一毛,脚下直接踩到底。
撞也是撞他的跑车,找个公子哥殉葬也不错。
跑车呼啸而出,马达震天响。
两人都因惯性一下跌入座椅中。
狂风扑在面上,吹得呼呼响,她觉得眼都不太睁得开了,脸上紧致得像是回到了八岁,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浑身上下不自觉地开始发热,冒汗。
星星连着夜色,所有东西似乎都被远远甩在了脑后。
直到直路结束,出现了个弯。
车子稳稳地漂移拐弯。
与此同时,冰凉的手心护住她的额头,手背磕在方向盘上。
她直起身,看向副驾驶,他也收回手。
怪不得这么放心,这车早就改成了双操作。
这赛道原是“U”形的,拐完了弯他又将主控权交给了她,风声猎猎,她突然很想大笑。
肆无忌惮的.
到底没疯过了头。
车子最终被刹停在方才的入口处。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很放松。
他终于问了从前那些人都会问的一句话,只是到底不一样:“喜欢什么?”
她还兴奋着,语气有点冲:“衣服鞋子包包别墅豪车,我没有不喜欢的,你也给吗?”
他淡淡地勾勾唇,没接她的茬:“换换位置,送你回去。”
她渐渐冷静下来,又有些七上八下的了。
怎么能变得这么莽撞。
不知所谓。
那天最后她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也不知道用惯用的伎俩哄哄他探探口风,一路沉默到歌厅门口。
她颇有些浑浑噩噩地上楼,一回头,那人倚着车门,低头抽着烟,似乎在目送她回去。
她扭回头,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