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这流传了万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神,怎么跟她那亡了国被她一刀捅死的前夫有几分相似。
只听在碎石滚落的声音间,他敛目一转,低声道。
“蒋年年,好久不见。”
我靠,这特么就是!
少女瞳孔猛得放大,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张矜贵禁欲的脸上,一双桃花眼依旧,只是更凌厉了些,淡去往日的柔和,少年稚嫩彻底褪去,轮廓分明,添了份野性。
“高……高纬!”
蒋年年此刻声音沙哑至极。
“妖魔,你休想伤害年年。”
常云持剑,纵身一跃凝神,背后化出百道冰箭,像祭纬冲去。
而那魔神死死盯着掌中少女,眼皮稍稍一沉,那百道冰箭瞬间沸腾成水,随之而来的是强大冲击波,将常云震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年年,也是他配喊的?
“常云师兄!”
蒋年年转头惊呼,神情担忧,这一幕落入祭纬眼中,眸中戾气又添了一分。
他忽得松手,金属铁器沾着炽热的血。
失去支力,蒋年年失重落下,腰间忽然被强有力的手臂拦住,那久违的气息入鼻。
她眨眼,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许久不见的故人。
SOS,这故人前世可是被她亲手杀死的,这彻底完了。
还不得虐生虐死,生不如死循环折磨!
祭纬低眉瞥见地上年年脖间的血痕,与白皙脖颈分明。
他扫了眼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常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寒光。
在常云不可置信惊恐的眼神中,祭纬俯首咬住少女脖颈,贪婪地吸食,鲜血充斥在口腔内,那温度那花香,与记忆相重合。
他甘之如饴,咬下属于他的痕迹。
蒋年年大脑空白,双腿发软,撑在他胸前的两只手无法扑腾,脖间湿润粘稠,滚烫得要命。
众目睽睽之下,他他他他在干什么!!!!
镜心师姐剑僵住,暂时忘了营救年年师妹,摩挲着下巴与众弟子目瞪口呆。
“这魔神还有这癖好?”
常辉:“许是关了万年没见过女人。”
“魔神嗜血为生,定是在吸年年的血。”
废墟间,常云如打不死的小强,摇晃起身。
祭纬睁眼,抬头凝视着呆愣的少女,唇间拉出一条血丝,旖旎至极。
“我很想你,年年。”
他低声,目光幽幽。
蒋年年缓过神,一个劲点头。
“多谢兄台挂念,我也很想你。”
祭纬欣长冰冷的手指拂上她的脸颊,向上至眉眼。
“你知道么,我刚刚想掐死你,你杀了我,可我却舍不得杀你。”
她倒吸一口凉气,哆哆嗦嗦道。
“多……多谢兄台不杀之恩。”
观众席,情绪逐渐平静的天玄派弟子开始整理起衣衫,甚至互问有没有吃的,谁这种大场面带吃的呀。
只见一个弟子从怀里掏出烤红薯,还真有?
镜心师姐:“我怎么听着年年跟这魔神认识一样。”
听出了个大概的郑鱼掩嘴,“透露一下,其实是老相好。”
“什么!这么劲爆,说来听听。”
于是两八卦人聚在一起,郑鱼瞎编乱造出了个魔神凡间历劫,与年年上一世相爱相虐的故事。
结果镜心还真信了,抽泣撕了块常辉身上的衣裳布料擤鼻涕。
“想不到年年小师妹竟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过往。”
常云立在两人身前,话尽入他耳中,他不知真真假假,他只定定地望着眼前,怎么会,郑师姐定是糊弄人的。
章鱼怪那一战,蒋年年肯为了他不顾性命危险,替他挡住章鱼触角,生生捅穿心脏。
而眼前这歪魔邪道的东西,蒋年年能为他做到如此么。
祭纬看穿常云的心思,他挑起那串鎏金桃花项链,眸色渐深,蓄着轻蔑。
“这上面有别人的气息,我不喜欢。”
没待蒋年年回答,那项链顿时化为灰烬,一吹即散。
他又挑起那白玉扳指,紧扣在手心,从喉咙中溢出一声低笑。
“这上面有我的气息,我很喜欢。”
常云五味杂陈,握着剑的手更紧了,额头青筋暴起,一路至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