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捷回忆起他第一次去那康复医院,就感到医院异常‘干净’。他起初以为是请的师傅管用了,结果随机去了另一家医院差点被吓死。后来,他每天都积极去康复医院见陈教授,每次做心理辅导他都睡着了。
方玄捷一察觉到在那医院他睡眠特别好,就开始让他妈去预约单人病房。他找了很多方法查这医院,总是查不到原因。直到前天周五出现了转机。
当时方玄捷结束了心理辅导,走出医院却远远望见宋晰亭。以往他看见宋晰亭都要上去怨怼一番。这回不敢去,只暗地跟上去。他发现宋晰亭周身笼罩着黑影进了医院后淡了,到了一病房外居然瞬间都消散了。奇怪的是,宋晰亭在外徘徊一会却不进去,而是面无表情离开了。
方玄捷立即意识到这会是他要找的原因,便没有继续跟着宋晰亭。而是等宋晰亭走了,他走到宋晰亭站的位置。
他听见里面传出向军的声音。房门只是虚掩,方玄捷透过门缝看见向军很热情在介绍他买的玩具。顾行钧站在一旁削水果。病床上有个女孩很少说话,偶尔有几声孩子兴奋的叫声。方玄捷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回到家他就很快查到里面的人是傅瑾玉,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女孩。这段时间方玄捷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折磨的厉害,又接触过不少阴阳先生,和尚,道士。他对某些物事的认知提高了不少。他马上判断出医院的异常之处来自傅瑾玉。
方玄捷将手里的资料放下,一把扯开一架被布遮住的全身镜,望着自己阴沉的脸和愈发严重的黑眼圈,恨恨地说:“我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我的人生应该被锦衣华服和高雅的饰品包裹着,而不是天天对着阴暗鬼祟的东西。傅瑾玉,我要设法走到你身边,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向军在车上仔细想想今天和方玄捷的来往,没发现有异常之处。且送他去医院的司机很熟悉康复医院,见他带的东西多,直接停到医院的停车位,帮向军提东西上去。向军和他攀谈,才知道方玄捷已经来了这医院好几次。
因得了方玄捷的叮嘱,司机直接就说:“少爷一直睡不好觉,来这医院在陈教授治疗下才休息好,干脆就和医院订了个单人间。今天被通知说有位置。傍晚我们要再来一趟,向先生需要的话,可以再坐我的车送你回家。”
向军谢过司机的好意,心里再无疑惑。等见完傅瑾玉他将这事和顾行钧一说,见顾有些在意,连忙说:“就是巧合。再说了,方玄捷和傅瑾玉又不认识。”
过了一周,向军就被打脸了。他看见方玄捷笑吟吟在傅瑾玉病房和他打招呼:“向军,好巧啊,你也认识傅瑾玉啊。”
对于方玄捷来说,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他根据调查,模拟出十几种接近傅瑾玉的方法。
方玄捷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从小到大为他家世和相貌而靠上来的人如过江之鲫。不够出色或家世低的人他一概看不上。甚至冷言冷语挥拳相向。
因而方玄捷将心比心,以为傅瑾玉和他是同类人,更是慎重,到医院入住至少在傅瑾玉病房外徘徊了几天才决定出手。
毕竟周末向军就来了,他要抢先一步。如果失败了,还能借向军来认识傅瑾玉。
依照司机的描述,那天向军提了不少水果,方玄捷就捧着一篮子美国进口大樱桃站在走廊。
还没想好用哪种方式搭讪,一小孩子已经跑到他身边,眼见一个踉跄就要跌倒。方玄捷眼疾手快抓住他的小胳膊,手里的樱桃却洒了一半。
等他看清楚这小孩子的脸,竟是傅瑾玉的弟弟。方玄捷心头一动,立即蹲下来,从篮子抓起几个樱桃,塞到小孩子手里,柔声说:“小弟弟,不着急。哥哥这里还有很多。”
方玄捷估算着后头的脚步声,状似无意地抬头一看,果真是傅瑾玉。他扬起爽朗的笑容:“你好!”
方玄捷站起身,自我介绍:“我叫方玄捷,是你对面病房的。嗯,正想和你打声招呼认识一下,没想到发生点小意外。我马上清理干净。”
这些神情动作无一不是模仿向军。他猜测她能和向军来往,就不会排斥这类性格。
猜测归猜测,方玄捷仍旧有些紧张,仔细观察傅瑾玉的反应。曾经有人试图用这招接近他,被他嗤之以鼻。轮到他用时,他不由得不慎重了。
傅瑾玉没有顺着他的话,而且认真看着他。方玄捷这才发现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这目光的注视下,他强作镇定,脑子不断在想:“看穿了吗?她是不是看穿了?”
不料,傅瑾玉对他说:“谢谢你扶住我弟弟。你的手指受伤了,我去叫护士帮你处理吧。地上的东西先不用管,护士会安排人来打扫的。”
受伤?方玄捷这才发现自己握住篮子的手在刚才的摩擦下被一片锐利的外缘划伤了。有一点血在手指头。
饶是如此,方玄捷险些惊叫了。他精心护理的手,每日都用护手霜仔细涂抹,一周还敷一次手膜,竟然被这劣质的篮子弄伤了!他真想立即踩扁这破篮子。
好在傅瑾玉已走前几步去找护士,看不到他因极力忍耐而扭曲的脸。
方玄捷深吸一口气,忍耐,一定要忍耐。她和他说话了,他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举动。要趁热打铁和她结交。
傅瑾玉动作很快,找来护士帮方玄捷清理伤口。
方玄捷反倒不好意思。护士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抢着进了傅瑾玉的病房去清理伤口。等护士离开后,他回神才感到无地自容。他太心急竟连基本的礼仪都丢了。
他偷偷看了傅瑾玉一眼,对方只看住他的伤口,注意到他的目光,抬头温和地说:“你还疼吗?”
方玄捷赶紧摇头,傅瑾玉蹲下来对弟弟说:“宽宽,哥哥刚才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