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随着轿夫们把轿子抬到了上官府正门,早就等候在外的管家一声高呼”新姑爷到了”
里面的上官云扬步履稳重的走了出来“请姑爷下轿!”
媒婆点头哈腰的跑到轿帘前,“姑爷,到了,出来吧。”
听着外面久违的声音,宋寒的心突然停止了跳动,“当真是他!”伸出修长的手,扶着轿子出来了,眯起自己的眼睛,好似不适应阳光一般,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小情绪。
“妹夫到了,走,我们进去吧。”
仿佛没有听见上官云扬的话,宋寒径自转身,朝后面的轿子走去。
“娘,到了,你下来吧。”
“嗯,有劳寒儿了。”
上官云扬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多年生活的经验告诉他,不要露出过多的情绪,他转而微笑的看着宋寒与宋钰。
“宋姨,快里面请,家父家母早已等候多时,从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有劳了。”
“你说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
上官云扬在前面引路,宋寒扶着宋钰进了大门,里面的宾客看到他们进来,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你还不知道吧,这宋寒就是一个酒楼的老板,哪有什么高贵的出身。”
“嘘,小声点,小郡主看上的人,上官将军点的头,会是这么简单的人吗?”
“你说的对,谢谢兄台提醒啊。”
“你说他总是戴着面具,莫不是是个丑八怪?”
“谁知道呢?”
……
任凭周围人如何说,宋寒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似乎这周围的人都不存在,唯有他一人清醒的看着他们的世俗。
“有请小郡主。”
上官浅歌一身凤冠霞帔,头上盖着红纱巾,挡住了四周好奇的目光。
“这将军夫人传闻是我穆朝第一美人,不知她这女儿是不是出落的的更加美貌。”
“这你都不知道,小郡主自然是继承了她父母良好的基因,整个京都谁人不知道她。”
“知道她?小魔头的来历。”
听到这,宋寒颇有些好笑,这死丫头!上官府原来这么受人关注啊。
一片热闹中,上官海携夫人端木霖,还有宋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请将军,夫人落座。”
三人依言按着次序坐下来。
“请小姐,姑爷!”
宋寒与上官浅歌手牵着红绸子走上了主客厅,站在他们的面前。
“请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上官浅歌弯下腰对着天拜了拜,宋寒站的笔直,“这哪来的愣头青?”“将军府这下臭大了。”
“宋寒,”上官浅歌隔着红绸子轻轻扯了扯宋寒紧握红绸子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宋寒稍稍点了下头,算是拜完了天地。司仪吓得一头冷汗,“这叫什么事啊?哪有人拜堂像欠了一屁股债似的。”
“二拜高堂!”
两人转回身,本应对着双方的父母拜下去,但宋寒却偏偏侧了侧身体,只拜了宋钰。“娘,这一拜我是真心拜你的。”对于端木霖,宋寒确实拜不下去,“既然你不曾认下我,何必让我拜你!”
“夫妻对拜!”
宋寒与上官浅歌面对面站着,听着礼仪官说完,宋寒不情愿的勾了勾头,上官浅歌隔着纱巾高兴的笑了,这下终于完成礼节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可是,让上官浅歌没有想到的是这最后一步确是如此的艰难。
“礼成!送入洞房!”
丫鬟婆子扶着戴着红盖头的上官浅歌,慢慢的回到了新房,本来新郎宋寒按照习俗应当留下来陪客人喝酒。但谁都知道,宋寒不会留下来一起喝酒,强留下来只会让局面更尴尬,无奈之下,上官海安排人手把宋寒送去了后院,并交代暂时不去新房,待客人散去,再去新房洞房。
可见上官将军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否则依浅歌和宋寒的性子必定闹得不愉快,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前院一片喜庆,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后院一片清冷,宋寒身着一身红袍,站在湖边,任由风吹起他的衣角,吹乱了他的发,他的双眸异常的冷,好在此时没有人靠近,否则定然会发现,宋寒浑身上下那股子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
“寒儿,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见是宋钰的声音,宋寒蓦地收起铺天盖地的冷意,转身道了声”娘”
“诶,还不快回新房,这深更半夜的,独自一人在这里,你想干嘛?浅歌在等你!”
“娘,我等会就去,你别操心了,回去歇歇。这么冷的天,要是生病了咋办。再说,前院热闹的紧,你不去凑热闹。”
“前院是很热闹,但娘只想知道你怎么样了。况且,现在已接近尾声,客人大部分已走,剩下的将军和夫人会应对。”
宋寒站在那里看着宋钰,久久没有说话,但是宋钰却知道,他这清冷的儿子,怕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于是,宋钰,只能陪着他站在那里,嘴里说着安慰他的话。
但终是抵不过夜里凉风习习,宋钰捂着胸口咳了起来。宋寒一个箭步走过来,轻轻拍着他娘的后背,试图让宋钰呼吸顺畅起来。
“寒儿,娘没事,你扶我到凉亭坐会。”
“好!”宋寒小心翼翼的扶着宋钰,慢慢的走进了凉亭,在背风的那边坐下来。
待宋钰的咳嗽停歇了,宋钰耐着性子劝说宋寒,让他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