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绪绕道飞身到角落里的屋檐上,掀开瓦片,透过小小的洞口,他看见房间里根本空无一人,正当他纳闷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后面。白绪心惊,待确定是自家主子后,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对着宋寒和坐在下面的几人摇了摇头。
几人更加摸不着头绪,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虽然并未刻意监视他,但一个大活人是怎样无声无息在眼皮子底下失踪的?还是被人捋了去?
眨眼之间,宋寒继续回到位子上吃喝,白绪则回到前厅打理起生意来,毕竟开着酒楼总不能不做生意,不然这许多人吃什么饭?
“哥,你说穆华怎么凭空消失了呢?外头的伙计都说没看见他出门,每次吃饭都是送到门外,而且都看见饭菜被拿进去了,到底怎么回事?”上官浅歌有些懵。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不会武功,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叶琪脱口而出。
“也许他才离开的呢!之前伙计都曾表示送来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唯有今早,因着昨晚的不速之客,饭菜送迟了,好端端的放在那里,我们才心生疑虑。”韩默分析着。
“或许就是趁那位黑衣人来过时离开了房间。”叶琪突然插话。
“亦或者他是被人带走了,否则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失踪的?”上官浅歌一字一句地说着,“毕竟他是在夜里的事发生过后才不见了。”
宋寒似是没听见他们的猜测,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与其在这儿胡乱猜测,不如去他的房间看一看可有什么线索,几日下来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几人问声而动,轻轻推开房门,里面的摆饰整整齐齐的样子似是从来没有住过人一般,若不是烛油,谁能证明三皇子竟在这儿生活了好几日。房间内的灰尘因着几天没人打扫,都布上了厚厚一层,叶琪用手摸了一下桌子,十分的嫌弃。
“真不愧是皇室中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叶琪鄙夷。
“看这样子,他应该是昨夜离开的,至于是否被人挟持,很难说,毕竟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不会武功,被人带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带走他的人不一定是他的敌人,也可能是他暗中的人手!”这话一出,就连上官浅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他的确不简单!”韩默应声。
“皇室中人,哪一个不是城府极深?哪一个不会阴谋算计?他们生在这个地方,随时随地被人灭了,若是不会算计于人,岂不是早就见了阎王!”上官浅歌表情怪异,语气阴森的说着。
周围顿时没了声音,一个个眼神怪异,不敢去看宋寒,在上官浅歌说完这些之后,叶琪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韩默眼神飘闪不定,他知道,宋寒有些不对劲,的确如此,宋寒看了一眼他们,转身出了房间。
“怎么,还有闲暇待在这里聊天?”
听宋寒这么说,他们意识到也许问题真的有点大,也许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本以为三皇子穆华是他们可以寻求的合作伙伴,没想到,他竟藏的够深,把他们都给骗了。从一开始的落魄到如今的消失,他们也许才是他棋盘中一步,而非“朋友”!
正当大家闷不做声时,楚子瑜神情慌张的跑了进来。
“韩兄,宋兄,快救救我!”
一听楚子瑜如此说,几人不淡定了,“出了什么事?谁敢拿御史公子问罪?”
这次楚子瑜倒没有纠正叶琪的话,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六…王…妃…殁了!”
“那个温柔如水、与世无争的女子?”上官浅歌有些不确定。
“是,你我都见过一两次!”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韩默满脸疑惑,“莫不是……”马上改口“你也不是那种人!”
“别提了,算我倒霉!”这话一出,几人的疑惑更大,楚子瑜一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误会大了,“你们别瞎想,虽然她挺好的,但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更不会杀了她!”
“嗯,我们都知道,楚兄为人我们自是信得过!”韩默满脸的真诚。
“上次你们不是让我留意宫里的情况吗?我便想向楚蔺打听一二,但是楚蔺他最近神神秘秘的,我担心与你们的事有关,便悄悄自己进了宫,没想到就出了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你倒是说啊,楚子瑜,快别吊我们胃口了。”
“皇宫内苑挺复杂的,我一不小心走错了,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见到了六皇子,我在屋顶上亲眼目睹他推开了王妃,却不想王妃久病身子骨弱不经风,一个不稳撞上了灯台,死了!我…我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被他们发现,被追了一路……”
“他们追来了?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打算杀了你灭口?还是把杀害王妃的罪名推到你身上,继而可以除掉御史,扫清障碍?”上官浅歌一连串的反问,让大家瞠目结舌,“像上官府一样,若是不归顺是不是都要抓起来,毕竟谋害王妃罪名不小。”
“我不清楚他们是否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只是知道当时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谁?皇宫禁地有谁会半夜待在皇子的寝宫内,还能眼睁睁看着六王妃死在自己的跟前?是陈文欣!”上官浅歌似是十分肯定,“只有她会刻意弄死自己的对手!”
“不是她!”楚子瑜打破了大家的沉思,但接下来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叶琪恨不得打破他的头。
“是…是皇后!”
众人沉默了,看着一切,他们也该心知肚明,皇上“病了”,皇后岂有不知之理,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由皇后在暗中帮忙,否则单凭六皇子,陈封两人还不足以把手轻而易举的伸向皇帝的内院,尽管他也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