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没有很担心小天狼星这个臭名昭著的罪犯,除了少部分人真的很担心,其他人都觉得有什么可怕的?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可不是吃素的!
夏洛特钻进睡袋里,感觉勉强能睡,礼堂里还是有一片低频的嗡嗡声,来回巡逻的学生会主席和级长们也阻挡不了兴奋讨论的学生们。
安娜贝尔低声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真的闯进来啦?”
她担心中又有点兴奋,这种少见的情况也包括所有人都睡在一起,拉文克劳的女孩儿们都像小鸡崽儿一样挤在一起,偷偷地交谈,旁边就是男生们,也在黑暗中止不住地咯咯笑。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哈利的脸色可不太好。”艾达打了个哈欠,她的作息一向很规律。
安娜贝尔锲而不舍地直起脖子往格兰芬多那边看,一片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找谁呢?”金妮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把安娜贝尔吓得小声尖叫,佩内洛在不远处假装没有听见,只咳了几声就转身走了。
“你怎么过来的?”夏洛特捂着嘴直乐,姑娘们开始窃窃地笑,金妮嘻嘻哈哈:“偷偷挪呗。赫敏和哈利罗恩还躲墙角说话不让我听呢。”
夏洛特仿佛隐约看见金妮在撇嘴:“他们三个一直是小团伙,从一年级开始,有的事他们根本不会告诉我。”
安娜贝尔急切地问:“所以....你们看见布莱克了?”
“我没看见,只看见胖夫人的画布被划烂了,啧啧,怪不得她逃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所以他是想干嘛?杀了哈利吗?难道他都不害怕邓布利多的?”安娜贝尔缩进睡袋。
“谁知道呢?不过他好像确实杀了很多人,干了很多坏事,我在家偷听过妈妈和爸爸谈论小天狼星,他...他起码杀了一条街的人,还有一个巫师,叫什么彼得的。”
夏洛特脑子里忽然滑过什么东西,她眨了眨眼睛,听见金妮的声音骤然压低:“这些神秘人的狗腿子就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得到了命令,布莱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哈利。”
这话说得很沉重,安娜贝尔打了个寒颤:“邓布利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还是在学校里,我爸妈说要是霍格沃茨不安全那整个英国就没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金妮的声音消失了片刻,她再说话时,透着一股寒气:“学校的安全也不是绝对的,别误会,我完全相信邓布利多,但霍格沃茨已经太古老了,你看看这些幽灵就知道,这学校里已经死过无数的人了,有很多地方是很危险的,我曾经.....”她犹豫了一下,声音小得要听不见。
“你们一定没有体会过死亡的感受,上个学期,我就差点在学校死掉,还亲眼....如果不是哈利他们来得及时,我现在应该变成幽灵了。”
安娜贝尔毛骨悚然:“你别吓我了。”她噌的一下缩回睡袋里,忽然感觉也没那么安全了。
夏洛特没说话,因为金妮的话忽然触发了她极其糟糕的回忆——上辈子她死亡的回忆。
上辈子的事她大都可以如过眼云烟般不在乎,但唯独最后的死亡记忆...
她上辈子是个孤儿,作为小说主角来说最普遍的一种出身,但是她学习成绩优异拔尖而且聪明极了,所以除了这一点,其他的都很顺利,政府资助上学之后就像是开了挂一样,顺风顺水地高考成了状元,还没上学就得到了一大笔资金补助,她很清楚自己的未来大概是充满了各种可能性的,正在她准备向美好未来大展拳脚时,像是开玩笑似得被大货车撞了。
她特别痛恨自己那天为什么要打车,总之在巨大的撞击声和七荤八素的天旋地转之后,她回过神来,睁开眼就看见被飞出去的司机撞出大口子的碎玻璃窗,他的尸体就在不远处,她鼻尖充斥着血腥味和汽油味,在短暂的迷茫和自己还活着的狂喜过后,夏洛特看见了头顶上的后视镜。
蛛网般的裂痕中,她的身体被无力地拘禁在安全带中倒吊着,整个下半身都陷入了变形的车身中,而她什么都感觉不到,脸上被划开好几条血口子,一截白森森的骨头从锁骨处戳出来,可能是某一节肋骨之类的。
然后她和镜中的自己对视,那完全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脸,然后一瞬间,她完全被巨大的恐怖所淹没——死亡就是这种感觉。
之后就完全没有记忆了,再醒来她是作为一个叫夏洛特·纽厄尔的小婴儿。
真是无法理解那些人死了之后重生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简直不可能!
反正夏洛特最开始那几年是折磨得纽厄尔夫妇几乎夜不成寐,一个有死亡ptsd的小baby绝对是噩梦,纳塔莉曾经抱怨过夏洛特就像是小恶魔,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哭到过度呼吸晕过去不得不吸氧,每次半夜有动静他们都会猛地睁开双眼然后冲到摇篮前查看情况,免得她把自己哭死过去。
她当然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没办法,尽管她是成年人的灵魂,但这还真不好控制,完全是随时随地发作,和她本人的主观意愿没关系。
好在作为一个婴儿,她能做的也只有哭泣,哭了几年就好了,不过上辈子的死亡对她来说仍然是最讨厌的记忆。
所以她很能理解金妮的感受,但是没法儿说。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夏洛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礼堂里一直有人说话,直到凌晨才安静些。教师们每隔一个小时就来检查一遍,她隐约听见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在说话,又像是幻听。
然后她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捧着手机刷视频,全是《哈利波特》七部电影的剪辑,视频里一会儿是演员的脸,一会儿是他们真人的脸,交替出现搞得她混乱无比烦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