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份高兴劲儿在她拿着镜子照自己的时候就荡然无存了。
她用梳子梳了两下之后开始掉眼泪,实在是太难过了,于是一头栽倒在身边的金妮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家这会儿都聚集在女巫集会的办公室里,佩内洛站在旁边,用勉强的语气说:“其实也还好啦。”
她一点儿也不会安慰人,夏洛特哭得更大声了,几个男孩儿都意识到他们可能没必要跟着过来,哈利和罗恩默默走到角落,看着那个叫迈克尔的男生挤进去献殷勤:“要我说,这个发型很摇滚。”
他被双胞胎拽出去了,秋张给了他一个白眼,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很难相信刚才对着斯内普表现得桀骜不驯的夏洛特现在居然为了头发哭得像个小宝宝,男孩儿们嘀嘀咕咕一番,最后都走了。
女孩儿们轮番安慰了她一顿,赫敏说可以看看有什么可以生发的魔咒,结果姗姗来迟的阿斯托利亚说:“别用,效果很差,会导致之后大量地脱发。”
夏洛特哭到后来已经不太想哭了,就是委屈得要命,心里很不痛快,就是想要别人哄一哄劝一劝,自己还抽抽搭搭地用手帕擦着通红的鼻尖,连忙摇头:“那就、那就算了。”
她说话都含混不清的,一抽一抽地,艾达慈爱地给她拍着后背:“要不然剪了吧,换个短发。”
大家现在对夏洛特都充满了怜爱,大概是谁都没见过她这么哭唧唧的样子,她是一点包袱都没有,决不忍着自己的委屈,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怜,说实在的,平时的夏洛特活力满满跳脱过头,总觉得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和最最聪明的小脑瓜,这种性格的孩子一哭起来就更让人难受了,让人特别心疼。
于是最后群策群力叽叽喳喳地拿来了剪刀,把她的头发剪成了短发。
最后的成品还是可以的,左边短到齐平耳垂,一个流丽的弧线整齐地从后颈切过,右边则是长及下颌,这种不对称的设计很出奇,也很美丽,是和她之前长发不一样的美,因为这种修剪得很利落的设计感短发衬托出了她修长洁白的脖颈和下颌线,夏洛特左顾右盼一番之后,自己操刀给剪了个薄薄的齐刘海。
这个齐刘海突出了她漂亮的蓝绿色眼睛,剪完之后大家都哇了一声,赫敏衷心地夸赞:“像是时装杂志上的超模!”
整个学校没有同款的发型,她们也没有见过的,实在吸睛,第一眼看过去就很古怪,不过是那种很特别很好看的古怪,没法形容,感觉很酷。
真是没的说,夏洛特的心情立刻放晴了,大家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夸赞,反正这发型放在往后二三十年后也很好看呢。又酷又飒又甜美,像是科幻作品里会出现的智能机械仿生人,显得眼睛像猫一样摄人,古灵精怪的,妩媚又诡异。
反正这种ai感出现在魔法世界就会有一种画风不协调的奇怪,但是又很吸引人,她嘻嘻地笑了起来,眼睛还是红红的:“漂亮吗?”
大家都因为夏洛特飞快地转换了心情而感到好笑,看着她又重新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样子,都笑着夸她的新发型。
赫敏能get到她这个新风格:“对魔法界来说可能有点太先锋了。”
夏洛特臭美地拿着镜子左顾右盼:“特别才好呢。”
于是她就顶着自己的新发型去招摇过市了,小天狼星的热点没能维持多久,总之没有夏洛特和斯内普的世纪交锋来的热,等大家都开始讨论她的新发型之后,就更没人管什么小天狼星了。
夏洛特认为,她虽然冒险一次,和斯内普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也有收益,首先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很少有敢对她表现得不友好的人了,这个情况让一些人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比如哈利。
其实这很好解释,做个比喻,夏洛特作为学生,而斯内普作为教授,有着明显的地位差异,他作为权威,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有着天然无法动摇的地位,虽然夏洛特不是个斯莱特林,但她也要上魔药课,作为学生受斯内普的管辖。
她和斯内普吵架,就像是小绵羊去挑战头狼,根本是做梦,一般来说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她做到了,反正是没输,除了被扣分连禁闭都没有,很神奇很不可思议,那么连斯内普都不能把她怎么样,斯莱特林的学生更是自觉没法硬碰硬。
当然,除了德拉科他们,不过这完全是私人恩怨,其他人没必要非得和他同仇敌忾,这时候就得像个斯莱特林一样,看清现实,对夏洛特这个人保持尊重和谨慎,甚至是友好的态度才是应该的。
所以现在阿斯托利亚一点儿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作为女巫集会的一员,之前勉强不被孤立,但现在甚至在自己的学院内,有的人对她都有点讨好的意思了。
学校里虽然都是学生,但是其实也有食物链的,大人们明明也是学生,却像是傻瓜一样意识不到这一点,只看得见表象,不知道学校其实就是直白化,幼稚化微缩的成年人世界。
夏洛特觉得自己完全没错,斯内普平时在学生中的风评是很差的,他大概是平等地讨厌每一个蠢学生,连斯莱特林都不放过,但是两相比较起来又有明显的区别对待,而学生们呢?小蛇们也没有不害怕自己院长的,而其他学院的嘛...恨他的就更多了。
他根本不喜欢当教授,也当不好,为什么非得做这份工作不可?
夏洛特和赫敏讨论过,很难说他到底是不是歧视麻种学生,要说歧视的话,他歧视所有答不上来问题的学生,优等生如赫敏,也完全没有好学生光环,拉文克劳也没有人说因为成绩好就能被赦免的。
但是她们都确定斯内普有这个倾向,只是这点歧视在他那里就像是乌鸦掉进坩埚里,分不清谁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