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找最近的城市的路上,天羽弥生再次旁敲侧击了几次,确定了散兵似乎是真的对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一无所知。
“我说,你有想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的功夫,不如好好练练怎么使剑吧?”
少年略微侧过头,视线径直穿过斗笠后方那副绘有类似善恶的字样的纱帘,回望向了正跟在他身后的天羽弥生。
“剑根本不是你那样用的,与其说你是在使剑,不如说你只是在挥舞锋利一点的铁棍罢了,哈,说是使棍也远远够不上格。”他露出了少许费解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哪个旅行者是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你是怎么想的?当自己是出门做慈善么——我是说对猛兽而言的慈善。”
“因为不需要啊。”天羽弥生回答。
虽然散兵这话说得确实不怎么好听,但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然明白对方说的其实是不带任何贬低之意的实话。
“在我出生的地方,所有的魔物和精怪都是传说中的事物,哪怕是人类之间的争斗也离普通人很远。”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地方,难不成你是出生在什么不见天日的秘境中,还是什么偏居一隅的隐居城池里?”散兵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
“你不知道我来自哪里么?”这下惊讶的换成了天羽弥生,“那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对方诚实地摇了摇头,缀在脑后的帽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铃铛声,“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本身对人类而言,告诉自己的工具想要做什么才是怪事吧?你在攻击怪物之前会对你手中的剑说话么?”
什么叫一句话让人愧疚一辈子啊?
天羽弥生被对方说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抱、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从池子里捞出来......除了我之前对你的承诺以外,只要等我有了自保之力,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日后我会想办法偿还你的恩情的。”
由于在好感度不高的时候对方的反应太过机械,以至于她完全没有考虑过万一日后对方的反应和真人无异时她该怎么对待对方啊!
“......噗,你难不成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那种家伙么?”在莫名沉默了片刻后,漂亮的人偶相当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别说这种会让自己后悔的傻话了。”
似乎是看出了天羽弥生不认同的表情,他漫不经心地补充道,“你甚至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做过什么......你就不怕你放了一尊邪神出去么?而且,没必要在意,是那个时刻的我选择了回应你的呼唤,所以我现在才会站在这里。”
“你回应了我的呼唤?”
“在这种事情上我没有说谎的必要,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会说漂亮话哄你的类型?呵。”
散兵似乎自己都对这个结论感到了少许的迷惑不解,“虽然我也没有这样的印象......或许这就是神明行事喜怒无常,全凭一时好恶的体现?既然是给予你的恩典,那我自然不会做出收回这样掉价的事。”
天羽弥生听的有些晕乎乎的,没怎么在意他话中的神明二字。
她的朋友之前跟她说起过游戏中目前为止出现过的几位神明,散兵的名字并不在其中,所以她也没有往那个方向多想,“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把你自己送给了我?”
这话一出,俩人同时愣了一下,虽然天羽弥生当时就感到了些许不对,想要让散兵忘了她刚刚说了什么,结果散兵自己反倒是不怎么介意的样子,“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随你。”
这话其实还有点歧义......算了,对方毕竟不是人类,大概听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过,跟之前比起来,在好感度再次提升后,散兵开始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了啊?换成是先前的散兵,对方虽然也能跟她对答如流,但是从来不会开口问起她的事,对涉及到自己的问题更是不置一词......还真是相当微妙的差别。
不过至少目前来看,好感度带来的变化总的来说还是好的,这点和手册里说的的确不太一样。
虽然对方或许的确不在意她想要偿还恩情的念头,但是她一旦做出的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顶多只是放在心里,不再轻易说出口罢了。
“说起来,你会用刀或者剑么?”
散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和人类别无二致的十指,片刻后才收拢五指,状似无意地一拉斗笠的边缘,别过了头去,“当然,怎么,想要我教你?”
“不过我恐怕帮不了你这个忙,你另谋高就吧。”他说,“这双手......恐怕承受不起刀剑的重量。”
天羽弥生注意到了散兵神态之间微妙的转变,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对蒙德的神有印象么?”
虽然她在这里也算待了几天了,但是她先前所在的不过是一个小村落,很多村里人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附近的城池,知道的自然有限,能告诉她的有用消息也不过是她现在所处的国度位于七国之间的蒙德,仅此而已。
现实的提瓦特跟游戏中比起来大了太多,光靠人的脚力想要游遍七国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路边还随时有可能窜出来什么凶狠的魔兽,除非万不得已,普通人不会轻易离开城镇或者村落之类的地方。
那个村子里的人也大多是每过几个月或者半年左右才会组织村里最年轻力壮的人去城市里采购些必要的生活物资,再做些买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对蒙德其他地方的情况自然知之甚少。
虽然他们也信仰风神,不过不管是天羽弥生先前听朋友说起过的角色背景还是据这里的人所说,她唯一得知的就是风神大概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