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赶了过来。
周围只有一篇废墟。
陆陆续续更多人赶到时,徐焚不由开口:“尹宗主是有何发现?把我们都叫到这儿来。”
尹仁一脸困惑:“我倒是想同问徐宗主,我放的是天清宗的信号,召的是天清宗弟子,不知诸位是来干什么?”
“尹宗主,这种时候就不要争这些了,问心台终于现世,眼下当以大局为重。”束世道。
“束门主如此急切,不知道还以为这应劫之人是仙箓门的人呢。”尹仁面带微笑道。
话锋突然一转:“不会真是仙箓门的人吧?”
“那以后我可要仰仗束门主关照了。”
尹仁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过闲话家常,束世却听得脸色一变,连连摆手:“当然不是。”
稍缓,清清嗓子:“此人杀孽深重,整个紫云大陆都难容,更何况我仙箓门。只是问心台现世,实乃大事,我之心切,想必诸位都感同身受。”
说着,看向周围人。
而周围的人却不自主看向尹仁,等着他的反应。
徐焚忽冷笑一声开口:“束门主此言差矣,尹宗主怎会感同身受。”
“问心台消失的这几百年,天清宗扶摇直上,稳坐紫云第一宗门之位,问心台出不出现,于天清宗又何分别?难不成有人过了问心台的天雷劫,天清宗就不是天清宗了吗?”
话里有话。
尹仁也笑:“有徐宗主在旁次次提醒,时时鞭策,天清宗定当不负厚望。”
听到这话,徐焚暗松一口气。
这就是个烟雾弹。
不然以尹仁的德行,不可能有闲心跟他一直耍这些嘴皮子功夫。
这么一看,蓬莱岛还真是机灵,根本没往这边来。
“在下还有事,恕不奉陪。”徐焚拱手一语,转身欲走。
“徐宗主当真不想知道我找到什么了吗?”尹仁突然开口。
徐焚心底冷笑一声。
缓兵之计。
“我不感……”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徐焚惊而转头。
几位宗主皆是变了脸色。
大雨中,人群躁动。
“好香啊。”
“这是什么味道?”
“像是什么花的香味。”
“是梅花……是梅花香!”
整个东荒,整个紫云,都笼罩在湿漉漉的梅花香气中。
一时间,无数眼睛看向同一个地方。
*
梅花扑簌簌往下落。
像是要在凋零前散尽最后一缕香,本该透着一丝雪意的清冷之香,此刻却浓郁得有些发闷。
廊檐下,身穿白衣的男子抬手接住一朵,转身递与身旁之人:“等你回来,我们便成婚。”
等她说好,伸手将人拥入怀中。
怀里的身体温暖柔软。
可是下一瞬,血腥味盖过了浓郁花香。
怀中一片冰冷僵硬,血漫过脚下,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血红。
“啊!”
床榻之上的人惊坐起。
一声闷响,一个毛团子从半空中突然掉了出来,摔得眼冒金星。
床上之人惊魂未定,急喘着看向自己的手,确认没有血呼吸才稍缓。
突然,呼吸一滞。
人踉跄着跑出房间,拉开通向庭院的门。
门一开,花与花香迎面扑来。
当庭院里盛开的树倒映在眼眸之中的刹那,瞳孔猛地一张。
一眨眼,人便从房间中消失,出现在山门之下。
看着倒在血池旁的人,谢兰庭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轻颤起来,脚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又猛地顿住,只远远看着,目不转睛看着。
直到冥炎从他脚边跑过,撒了欢地往前跑,跑进他不敢触碰的画面之中,而视线里的人并未消失。
“哈……”憋在心口的一口气又急又重地喘了出来。
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得救。
手握拳,压下控制不住的轻颤,后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朝着人走去。
目光落在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湿哒哒搭在脸上,挡住了脸。
然而伸出去的手,却在看到她手腕上的血洞时忽而顿住。
幽深眼底闪过一丝彻骨寒意。
可转瞬又冰雪消融,伸手温柔地将她的发丝理到耳后,五指修长的手轻轻、稳稳地托起她的脸,让她靠在自己心口,再小心翼翼将人抱起。
*
通向庭院的门大开着,带着水汽的凉风直往屋子里灌。
有人从前门进来,一个毛团子紧随其后。脚刚迈过门槛,“嘭”的一声,房间里的所有门窗紧闭。
风骤息,炭盆燃了起来。
冥炎紧跟着谢兰庭,在他脚边直打转,急吼吼地想看他怀里的人。
谢兰庭将怀中裹着狐裘的人小心放在床榻上。
狐裘微散,露出一抹冷白的身体。
原本那身已经脏了的衣服不知扔到何处。
冥炎摇着尾巴想往床上爬,谢兰庭先一步将狐裘拢好。
冥炎爬到一半,前面两只爪子扒在床边,后面两只短腿正奋力往上蹬,忽然察觉到什么,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听到一阵吵嚷声,谢兰庭目光骤冷。
昏睡中的人像是有所感应,在昏睡中不安皱眉。
扒在床边的毛团子突然跳了下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