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直过的都很简朴。
司雾回头看向他,像是鼓励,“会红的。”
酒意上头,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知道后半夜,只剩下司雾和付清越漫步在沙滩边上。
微风裹了几分凉意袭来,付清越压下来的嗓音很平静,“你说想换份职业,想去做什么?”
司雾眼底的情绪淡了些,“狗仔记者。”
也许是被她的话震住,付清越猛地停下了脚步,不显山不露水的盯着她瞧,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似的。
素来狗仔和艺人都是死对头。
“没什么,突然想整顿一下娱乐圈造谣满天飞的乱象。”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当天夜里,司雾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名字就叫做司雾。
同样是,公众号和视频号也绑定了自己的身份证信息,全部实名制公开透明。
是的,她就是要肃清娱乐圈的这种不良造谣之风!
在写个人简介时,她顿了一下,很快在键盘上按下了几个字。
【舌头无骨,但伤人最深】
她没有死在那个狂热粉丝的利刃之下,而是死在了愈传愈烈的谣言之中。
关注她的第一个人,是付清越。
回去的班机上,她和付清越同排。
在即将落地时,身旁假寐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嘴,“你想好了?”
司雾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她早已一一记下。
要火很简单,要光明正大的火,很难。
“好。”付清越只应了这一句,便没有再多说话。
飞机刚落地,付清越的经纪公司就派了人来接他去签约。
他也算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好皮囊,极好的一张皮相,脱衣显瘦穿衣有肉的那种。
所以在读书时就已经是网络平台上拥有百万粉丝的大博主,动辄一张随意的生活照就是一两百万的点赞。
司雾打了个车回家,人还没到家,手机先响了起来,没完没了。
本就还在恢复身体的司雾更是觉得烦躁,不耐的按了按太阳穴。
把行李丢在一边,司雾坐在沙发上点开热搜,霸榜了几条的爆字热搜。
#谭音母亲去世当天与男性友人吃饭#爆
#谭音颜锋#热
#谭音母亲车祸去世#热
司雾心下一惊,忘记了时间。
抬头看向热度还在不停上升的话题,眼底的冷色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顾不上自己大病初愈的身体,开始干活。
因为早早接触这行的关系,她与很多艺人都在私底下接触过,虽算不上知根知底,但是为人秉性还是很清楚的。
谭音是娱乐圈里少有的人前人后一个性子的女艺人,不甩大牌不唱高调,待人谦和有礼,可爱又识大体。
当时她看见这些词条时,鬼使神差的也被这些迷惑人心的语句给乱了心神。
文字的力量,让人恐惧。
她得知真相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那一个月,谭音不仅遭受了至亲离世的痛苦,还被网络暴力了整整一个月,铺天盖地的谩骂声如同一把又一把的利刃朝她刺去。
一直到太阳下山,司雾都没从电脑上挪身。
她透过落地窗看了眼窗外的落日熔金,余晖寸寸消融在她坚定的眼神之中。
手起刀落,司雾按下了发送键。
她再次醒来时,身边多了一人。
司雾揉了揉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男人背影,支起身子,“你签完了?”
她先前和付清越同在帝都,认识的久又从事同一份工作,所以家里密码互相都知道,偶尔会一起吃个饭。
最主要的,还是怕猝死家中无人发现。
“嗯。”付清越很淡的应了一声,把大碗小碗的菜直接断道沙发前的矮桌上,这是司雾当艺人之后的习惯。
她喜欢边看付清越的剧边吃饭,戏称为“秀色可餐”。
她晃了一下,这是在一年前啊!
两人都还没进入娱乐圈,付清越也还没开始拍戏!付清越是怎么进的她家,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茶几上吃饭的!
“付清越。”司雾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嗯?”他掀了掀眼皮,有些不解地看她,“怎么了?”
有些警惕的往后扯了半个身位的距离,不动声色的抓住了手机轻敲了三下手机后屏,开启了录音。
“没怎么,就是觉得在茶几上吃饭,餐桌的存在就没必要了。”司雾的眼色很平静,但心跳飞快。
这句话,是她第一次提出要在沙发前吃饭时付清越对她说的。
反观付清越,反而看不出任何异样,很平淡的解释道,“你大病初愈,还是别动了。”
“我家密码没改吧?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司雾的演技很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时观察着付清越脸上划过的每一帧细微的表情变化。
很显然,司雾以失败告终。
“没改,就上次你感冒下不来床让我来送药的时候告诉我的。”不知道是付清越的演技过硬,还是只是在陈述事实,司雾竟看不出一点异样。
“你是烧糊涂了吗?”付清越还不忘补了一句。
司雾只得干笑两声,“没有没有。”
她面上褪下的血色总算回来了,和付清越一同坐在纯羊绒地毯上吃饭。
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