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那酒,道:“这杯酒由我请客。”
他稍褪红的脸色瞬间又转为通红:“那真是我的荣幸!”
……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你已然喝了十几杯酒。渐渐地,你感觉脑子变得晕乎乎的,全身也有些发热。你盯着眼前模糊的景象,努力将视线集中起来,但效果甚微。
但你并没有就此停手,反而举起酒瓶,一杯又一杯地倒入,喝下。你的视线穿过五光十色的酒杯,飘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倏地,一道似曾相识的气息似乎与你擦身而过!一股寒意从头顶灌下,你猛然站起身,环顾四周,眼中映衬出的却只有团团光晕和重叠的人影。
你费力地集中精神,边迈开步子,边试图开启圆寻找那道气息。汗水从额头滑落,你全身都在湿漉漉地发热。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所感受到的那气息逐渐清晰了起来。
你循着那道气息,挤过人群,辗转来到酒吧的隔间过道。那气息却在骤然间隐没了——你看着周围狭窄昏暗的环境,都变得扭曲起来,仿佛进入了一个扭曲的梦境。你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喉咙里似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
失去了目标的你陷入彷徨,抵着墙滑落下来,昏昏沉沉地把脸藏在环抱着的手臂之下。
就在这时,前方一个面孔模糊的男人靠了过来。他嘴里说着些低俗龌龊的话语,抬起手想要摸你的肩膀。
随着距离的靠近,你能看见那张脸从“模糊”变为了“丑陋的模糊”。你轻易就躲开了他的触碰,并蹙起眉,不满地开口:“丑,滚。”
听到这话,他好像恼羞成怒了,骂骂咧咧地就要抓住你的胳膊!
刹那间,那吵人的声音消失了,周身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哒。”
“哒、哒、哒……”
这道鞋跟轻叩地面的声音,在你耳中愈发地清晰。最终,停留在了你身边。
鞋跟的主人蹲下身来,你只要一转头就能与他对视——但你并不在意他,只是低着头继续与无辜的地面较量持久力。
他说话了:“那你看——我怎么样~?”
这道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你受到吸引,勉强屈尊降贵地看向他。这个人离你很近,你看着那张脸歪歪头,伸出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颌。你稍稍施加一点力量,他的下颌顺从地移动着,任由你调整他的姿态。
在你们的面孔即将贴在一起的时候,你放开了手,重重地点头:“可以。”
这人笑了,声音听起来麻麻的。他向你伸出手,似乎是某种邀请。你却盯着那只手发呆,尔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其捧了起来,温暖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你如是珍宝地摆弄了一番后,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掌拍了上去。对方稍稍使力就将你从地上带了起来,之后,你任由他牵着你走出过道。
在经过欢腾的人群时,你在恍惚间锁定了一个身影,立马甩开了手,摇摇晃晃地朝着那里跑过去!只见这人长发及腰,你迅速张开手臂就抱了上去。一股幽香缠绕在你的鼻尖,你感觉自身滚烫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不禁喟叹一声。
“她”微微低下头,平静地注视着赖在“她”胸膛处的你。此刻,被你抛下的那个人也慢悠悠来到了这里。他们也许相互认识,在寒暄了两句后,他又凑到你耳边,诱导似的对你说话。
然而,你的理智完全离家出走了!你偏偏不听他说的话,反而抱的更紧了——就像一只顽固的猴子般不肯放手,一面还开始无所顾忌地耍酒疯!
“姐姐,姐姐……”
“漂亮,不放手,不放……”
“结婚,老婆!老婆!”
你连喊了几声“老婆”,到后面似乎是喊累了,渐渐放开了手,又将所谓的“姐姐”抛在了脑后。
你跟着那个引导你的人,脚步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好不容易走出酒吧,你就撂手不干了,固执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见那人还没有理你的动作,你忍不住拽住了他的衣角,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走不动了。”
话音刚落,你登时感觉身体一轻,鼻尖萦绕着的香气变得醇厚,你挨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多时,你就在这份安逸中陷入了休眠状态。
……
——另一视角——
霓虹灯光掠过他那张没有丝毫涟漪的脸庞,碎发下,他的眼角分明是向上勾起的,却不带有一丝温度。他穿梭在人群中的步伐轻盈而妖冶,却始终与醉生梦死的人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走到吧台,停在其中一个座位前。那桌上零零散散地还摆放着很多已经空了的酒瓶,在这片狼藉之中,一个酒杯孤零零地立在那儿,里面还剩着半杯血红色的烈焰之吻。
西索拿起那杯酒,轻轻嗅了嗅,上面还残留着独特的气息,柔和与凛冽糅杂在一起,仿佛能让人从中窥见那道身影。
一旁的调酒师见状,刚想制止,但在看清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容时,他一下子噤了声,手心不禁冒出了汗,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做自己的工作。
西索将酒一饮而尽,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大概是醺醉的缘故,你并没有怎么收敛身上的念,他在酒吧的隔间过道处顺利找到了蹲在墙角的你。除去一个不知好歹的烂苹果,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令他没想到的是,你会做出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出格举动。当你挑起他的下颌,又或是触摸他的手掌时,他由衷地感到一阵愉悦。他成功诱骗了喝醉的你,牵起你的手,走进他准备的“陷阱”……原本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