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坚硬的面具盖着,唯有从小孔里露出的淡钢蓝色的眼睛是柔软的,几根梳好的发丝衬着它们。清月只道胸口隐隐泛疼,喘气的幅度也大了些,她竖起耳朵,发现清云的呼吸声也变大了。
“我说,你们两个,别紧张,放轻松。”
清月拧出一个有点难看的交际式微笑,做做试探。
“做个交易如何?你带我们出去,我们帮你们疗伤。”
清云接过妹妹的话。
“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交易,等一会儿我俩休息好了,就把你们两个绑起来,扔在这里。”
“还绑?你们两个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清月怨道。
清云听了威胁也不急,笑道:“那你们试试看运行一下丹田处的元灵。”
看着姐妹得意洋洋的样子,两个男子不禁心中起疑,照着她们的话去做了,全程掐着人的手都没有松开过,待元灵运行到腹部,他们的瞳孔因惊诧而同时收缩,丹田之处似有一块无形的石头堵住了他们的元灵流动,不仅如此,一股下坠的闷痛也随着元灵的聚集而变得清晰。
“你们做了什么?”
白斗篷狠狠道,掐清云掐得用力了些。
“没什么……”
清云好不容易喘匀一口气,却久久不能作答,最后还是清月挤出了答案。
“就是一种蛊毒而已,你们应该听说过把,依林那边有很多人精于此道。”
“没想到自小在学院仁义道德熏陶下长大的星灵子还会用这种手段。”黑斗篷讥笑道。
“哟,你们两次绑架我们,我们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我们要是再狠点,现在在你们身上待着的就不是一副不痛不痒的蛊毒了。”清月呛声到,“这蛊毒虽然简单,但用以收发的元灵却是认主的,不是施加者根本解不开。”
白斗篷听了,讥笑一声:“何必要跟你们做交易这么麻烦。”
说着,他拔出尖刀,用刀尖住了清云的腹部。
“只要能达成你们肯亲自动手解的结局就行了。”
清云也不慌,眨了眨眼睛,匀了一口气。
“你这样,对我们来说不过早死还是晚死的区别,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暂时休战,争取一个活命人数最多的结局?”
清云抬臂展示了一下她空空如也的手。
“况且,引起我们争端的宝贝现在并不在这里,不是吗?”
劫持人质的哥俩陷入了近乎凝滞的沉默中,良久,才和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掐着人脖子的手双双松开了。
“仅此一次,下次再见,别想我们会放过你们。”
终于摆脱束缚的姐妹瘫坐在了地上,伤痛和窒息感让她们腿脚发软,清月摸摸索索,凑过去双手搂抱住了姐姐,护着不松手。
清云摸摸留在自己和妹妹脖子上的可怖的紫色指痕,苦笑道:“心脏病都要犯了。”
清月撇撇嘴:“姐,这可开不得玩笑。”
“绑匪”无心观看姐妹的亲情戏码,退到一边将绑在脑后的面具带子勒得更紧了。
清月见状,说:“放心,我们非常尊重你们的隐私,没有看你们的脸,当然,就算我们看了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世上没有比我们父亲的人,其他男人的脸在我们眼里都一个样,我们记不住的。”
“脑袋被绳子勒得太紧不利于身体健康。”清云补刀。
对方不理她们,收拾好自己就往光源处走,拉住悬在洞口的藤条扯了扯。
“等一下。”清月喊住了他们。
“又想干什么?”
黑色的那位语气中尽是不耐烦。清月懒得和他置气,指了指他们身上只处理了一半的伤口。
“你们又想耍什么手段?”白的问。
“我们只是在完成交易,你们带我们出去,我们帮你们疗伤。”
清云摊开手,端的一副坦坦荡荡。
哥俩踌躇再三,最终还是走到了姐俩身边任人摆弄。沐家姐妹分别负责亲手掐她们的人,拎起他们还在隐隐渗血的手臂,用从饰品里取出来的工具给人清理伤口周围的污秽,力道得当,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谨慎仔细,微凉的手指时不时触到他们的手臂。清理完污渍,沐家姐妹就将元灵凝在掌心,覆到伤口上,在草木般的绿光中,渗血的伤口渐渐愈合了。两名伤患全程神经紧绷,一动不动地盯着双子看,生怕对方会暗中搞什么小动作。
他们的忧虑纯属多余,双生子始终尽心尽力地履行自己作为医者的职责,医者的誓言牢记在心,流露出的严肃端正的神情都是因为心系病人,就比如现在,她们颦眉屏息,好似在患者身上留下哪怕一道疤都是万劫不复的罪过。
伤员动了动手指,通过肌肉间的细小拉扯来感受轻松了许多的手臂,抬眼,医疗星灵子的庄重神色始终如一,慢慢的,倒映在他们眼中的姑娘的身影褪去了与他们对峙时的尖刺,娴静花照水的美毫无保留撞入他们的眼,穿越水帘而来的柔光薄纱一般轻轻披在她们身上,连严肃的表情都镀上了几丝色彩柔和,那柔色化作轻羽飞絮,飘飘忽忽地,落到他们心头,涟漪点点。
“好了。”
替人处理完伤口的姐俩轻轻拍了拍伤患的肩膀,后者这才回神,起身继续他们方才被打断的行动。
哥两个一根根扯着藤条,确认它们的结实程度和长度,很快,他们就选中了两根,拉过来在自己的腰上缠了几圈,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往藤里注入了一点元灵,藤条在他们身上绑了几圈后还有很长一段赘余,拖在他们身后如一条又细又长的蛇。
清月看着他们熟练的动作,说:“看来你们有事先好好调查过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