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
他的这一句告别说得很轻很轻,好像舍不得把它说出来似的,语气和神色一样阴沉。
以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掩饰自己真实目的少年终于肯在离别前放纵一下自己,遵循内心的旨意去行动。只见他单膝跪在地,如捧起珍宝般捧起了寒霜的发辫,在鞭子的尾端轻轻印下一吻,替代自己所有关于离别的。
寒霜被对方的举动惊得停下了思考,待回过神想要深思,浑身脱力的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倒下去了。
阿林忍住没有回头,一路走去和自己的同伙会和。
“做得不错,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对方语气轻快,对阿林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不不,老妇人,辛苦的是您,要不是您帮着把我挖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呼吸。”
“就你油嘴滑舌。”老妇人瞟了眼阿林的手腕,讥笑道,“怎么,手上是什么好东西啊?”
“没什么,一个做戏时必经的环节罢了。”
阿林这才愿意把手里的蛊虫取出来,他看着那已永远沉睡的蜂虫,不舍得丢,遂取出一个玻璃管装进去封好。
“哟,舍不得啊。”
“老夫人,就当还留个纪念。”
对方没有再调侃什么,带着阿林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因为消耗过大,寒霜躺了三天三夜才醒来。沐家双子守在寒霜身边,等她醒了就给她复检喂食,顺便把她昏迷的这三天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除了造成恐慌,那些蝴蝶秽灵们并没有把人们怎么样。它们吸了点血,把自己被猎杀的记忆植入到人脑中,让在场的人们都体会了一把它们当年被赶尽杀绝时的绝望。”
由于十几年前的恶行被曝光,寨主们被愤怒的民众拉下了台,期间,人们就新寨主人选和山寨交接的事发生了冲突,幸而吴头领聪明果断,将能把整个地区带入混乱的骚动扼杀在了摇篮中,他本人也被众人一致推举为新的云乡寨寨主。山脚下的施老板被逮捕下了狱,择日审判。
“施老板被人提前下了药,变得理智暂失,激动易怒,所以那天他才会在旅舍里一股脑地什么都往外说。”
清云没有直接说出幕后人,但那个人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
双子讲完的时候,寒霜正好把补汤喝完。事情的发展都在情理之中,云乡寨姑娘没有感到太惊讶,盯着里的空碗,一言不发。
“霜儿醒了吗?”
沉默是由外出归来的筱悠打破的,她的手里拿着一封已经打开的信件,集结令的光芒在纸上若隐若现。
“这是……”
屋内的三人被信上的图腾惊得目瞪口呆,她们都很清楚这个图案背后的含义,也明白若非事态紧急,她们的那个要强的班长是不会在毕业后再度启用集结令的。
“这是怎么回事?”清月先问出了口。
[这事还有点复杂,而且跟你们两个之前的经历有关系。]
跟在筱悠背后的莉丝突然冒出来,上前拍了拍沐家双子的肩膀,给她们打好预防针。
一切准备就绪后,筱悠才把信中的内容全盘托出。
“那个阿林,恐怕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读完磬宁的来信,姑娘们全都怔怔地说不出话,尽管阿林不辞而别后,她们对他的来历有了大致猜测,但她们没想到这背后居然有这么复杂的恩怨。待理智稍微回笼,四人小组不约而同地偷偷看向寒霜,观察她的情绪,在这件事上,寒霜受到的伤害最深,她的心脏已经为那个祸首颤动,如今却不得不把那跳动压下去。
不明真相赵家夫妇为阿林的离去大发雷霆,他们起阿林让他们的女儿成为了笑柄,一连咒骂了他好几天负心汉,不得好死之类的云云。
在别人都在为寒霜担心不已时,寒霜先一步打起了精神,下床穿衣洗漱,坐在镜前梳辫子。
“没时间沉浸在过去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骗子不可能成为我的全部。”
寒霜放下梳子,模样如那日友人在村寨口见到她时一般俏丽,众人这才安心了许多。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筱悠问。
“阿宁应该把信发给了所有人,我要去问问我们小队队长和队员的意见,看看她们怎么想。你们呢?”
“我们打算和她们一起,参与到这件麻烦事里去,毕竟现在只有我们和她们队是在旅途上。”筱悠眨眨眼睛,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研究了一下阿宁附过来的行进路线,有一些地方她们一时半会照顾不到,我们决定把这些顾不到的地方接下来,待会儿就给她们回信。”
寒霜捏住下巴:“按照日程推算,她们现在应该在前往益锦的途中。”
“不错。”
筱悠赞同她的说法。
“好啦,霜儿,你身子刚好,我就不多烦你了。
筱悠和寒霜告别,来到市集上查看那里恢复的情况如何,顺便补充一下接下来要用的物资。依山而居的人们早已习惯了在与自然的周旋中顽强生存,即便受到了蝴蝶回忆的冲击,他们也依然顽强地继续生活。筱悠买了点易存储的食物装进空间饰品,一切都看似平淡无奇,然而,就在她经过一处窄巷的入口时,一双大手突然伸了出来,袭向她的脖子。
武修型星灵子反应迅速,回手过了几招,没想到对方竟往她的脸上人力一大把散发浓郁气味的粉末。那粉末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将她的意识一点一点剥离,闭眼前,她只看到两个手持麻袋向她扑过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