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移民大部队也因这儿的骚动,前前后后都有人驻足下来,仰头观望着,这下子更令贾亭长觉得自己威严受到了践踏。 他大声吼道:“好啊!真是要反了啊!你小子。凭你质疑秦法,就够死几回了!弄死他。蒋丙!给老子往死里弄……” 贾亭长说着,顺势还拔出别在腰间的短剑,冲程乙晃了晃,目的是威胁这些小伙,若敢轻举妄动,同样也得死。 “哎!” 程乙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前迈出一步,趁贾亭长骂咧咧着,“你还真不怕死是吧”,便将短剑刺出的瞬间,他右手如毒蛇出洞,迅猛地一拨一扣,再欺身上去。 只听“啊”一声尖叫,局面立时攻守易形,程乙用贾亭长的短剑,架在了这人自己脖子上。 他顺势抬腿往蒋丙臀部上方踢了一下,对方就撒开了姚丙,整个身体如同虾子般瘫倒在地上抽搐。 其他大汉一看,这怎么得了,纷纷怒目圆睁,唾沫星子直喷,步步进逼着,将程乙、贾亭长给包围了。 脖颈间一片冰凉锐利,贾亭长快吓尿了,脸色煞白的连声问:“你干嘛、你干嘛?程乙你疯了是不是?劫持差役,你也是死罪啊!” “俺死不死,用不着你操心。但你一路上,找各种理由克扣移民的口粮?把你押到大都尉或陛 程乙看了眼坐倒在地,剧烈咳嗽的同乡姚丙,语气淡淡地说着,方欲亮出自己腰牌,忽见前头大部队的侧方,有人马疾奔而来。 打头的两骑高声齐宣:“公子子虎,奉旨巡查泗水至琅琊段移民!望请各位乡亲多多避让,莫要惊慌……” 居然是大都尉亲至,程乙见状,别提有多欢喜了。激动之下,他不留神就把贾亭长白胖胖的脖子,用短剑压出了一道血痕。 脖颈一痛,贾亭长真吓尿了,双腿哆嗦间,有骚味散发出来。他对着程乙,声音更加凄厉的求饶:“放、放过俺吧……” “大秦公子就到眼前了,要是让他见着,怕你我小命都得交代喽!” 他哪里想到,程乙浑然不惧,朝自己又阴恻恻地笑了。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下子真死定了! 不被程乙这疯子弄死,也得让那大秦公子处刑…… 谁能知道,这份差事临了,还得接受巡查的。 贾亭长早清楚自己胡乱克扣口粮的事,是无法永远瞒住上面。 他盘算的是,瞒住一时,借机捞一笔后,在泗水亭同姓刘的亭长交接,接着逃遁深山中,或者也去投靠项家庄。 容不得贾亭长多想,巡查的人马虽渐渐放缓速度,却已是来到了附近。 赵子虎端坐马上,一下子就将程乙、贾亭长锁定,他开口沉声问:“有谁能告诉本公子,这是什么情况?” 程乙放开贾亭长,恭恭敬敬揖手道:“卑下铁鹰锐士行探程子昂,参见大都尉!卑下劫持这贾亭长的事情是这样的……” 他开始简明扼要的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为公子子虎做说明,没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没对贾亭长落井下石。 “哦?就因为小伙子抱怨了几句,你就要克扣人家口粮!就因为小伙子对秦法表示质疑,你就要将之处死!贾亭长啊贾亭长……” 赵子虎摇头晃脑,玩味的道:“我大秦是洪水猛兽?秦法是天规天条吗?就容不得百姓发发牢骚。如此办差,我看你是真威风才对!” “可是、可是……” 贾亭长完全没想到,程乙会是那叫做什么铁鹰锐士一样的探子,他已经给跪了,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而他那几个狗腿子大汉,也在公子子虎到来之际,个个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还想要做一番垂死挣扎:“这些屁民不逼一逼,他们总是拖延着不愿意走!这对民心影响也很大的。公子啊!卑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啧啧啧。说得你有多无奈似的!还屁民、屁民的叫着?百姓不愿意走,你不能多劝劝,给做做心理辅导……” 赵子虎有意要耍耍这人,开始满嘴跑火车:“再不济,你们将人绑起来,抬着走也行。多喂吃的喝的,等人吃撑了喝撑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跟你犟着不走?” “嗯!啊!还得抬着他们走?好吃好喝伺候着?” “嗯什么嗯。方法多的是!真不知道你们是没脑子,还是在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 其实,程乙此时听得也有些傻眼了,只要让百姓吃饱了撑着,他们就不敢不动…… 他没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却感受到大都尉目光朝自己一瞬,提点似的笑着说。 “还不懂吗?程子昂。” 眨了眨眼,好一会,程乙反应过来,向那几个蹲着的大汉呶呶嘴:“你们!把贾亭长给绑了,抬着走。没有我同意,不许给他一口吃喝!” 这是要活活饿死人啊…… 也太狠了! 内心虽是这样想的,可几个大汉又能如何,除了依命行事,为自己寻条活路,便唯有为贾亭长慷慨就义了。 义气? 他们之间就是酒肉朋友的关系,有个屁义气了! 就在几个大汉把贾亭长五花大绑,扛在肩上的时候,另一个方向,又疾驰来五匹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