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把内外两套衣裙紧密穿好,吕雉踢掉了火堆,重新捧起包袱,小碎步往马车边疾走。 她吕家自单县被逼婚出逃时,搭的两驾马车,如今已经变成父女共乘一驾马车了。 吕公赶车,双姝就待在车内。 有时候,吕雉也想过,要着一着男装,代老父赶回车,但都遭到阿爹严辞拒绝。 “雉儿!” “姐姐!” 吕雉还未靠近马车,吕公便焦急的迎将上来,对她好一阵端详,吕素亦掀开车帘关切的望过来。 没瞧出什么异样,吕公依旧不太放心的问:“你、你没被山上那些,那些个路过的人……” “阿爹!您这说的什么话?上头十好几丈呢!现在又是晚上,谁能看着?”吕雉抿嘴一笑,却是暗自有些心虚。 吕素也“噗嗤”一笑,似白色花骨朵儿盛开,来替姐姐劝慰老父:“阿爹!姐姐胆大心细着呢。从就只有别人吃亏,也没见她吃亏过!” “阿爹!您先回避一下吧。” 见长女要踏上车厢,吕公点头转身走远几步。 “应该的,应该的……” 可想想,他还是觉得不妥,再次絮絮叨叨起来:“哎!你这姐姐啊。什么都好、聪明懂事,就是没个女儿家的样儿,迟早会吃亏的!” 吃亏? 不用迟早啦阿爹! 刚女儿已经吃亏过了。 那个可恶的少年郎…… 要让我吕雉再遇上? 非咬他个稀烂不可! 在内心里如此回复着老父,吕雉拉上车厢门,将包袱塞到妹妹怀里,弓着身又迅速宽衣解带:“素儿!把那个给我递来……” “呀!姐姐。你怎么?”眼见姐姐显露出来,啥也没有的白晃晃的内在,吕素惊讶极了,难以置信的发问。 吕雉制止这妮子大呼小叫,压低声音说:“嘘!弄脏了,烧了。你别这样,让阿爹担心!” 吕素是纯不是愚,她当即明白过来,姐姐刚在水潭中肯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且多半和山上骑马的人有关。 她也对吕雉好一阵瞧,竟渐渐瞧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吞咽起唾沫:“姐姐!你好香、好诱人呐……” “呃!不。姐姐,你、你真的没事儿吧?”受到吕雉一个白眼招待,吕素才知自己失态了,忙弱弱的发问。 “要真有事?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首。”吕雉非常严肃的说,终于把所有衣服重新穿齐整,她举起铜镜,将羊角梳递给妹妹。 她能察觉到吕素接过梳子的瞬间,小手微抖,更借由铜镜瞥见这妮子俏美的脸蛋儿因惊惧而煞白了许多。 “姐!” 吕素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颤音,从后头猛地抱住姐姐,小脑袋靠在那挺翘的背上,蹭了又蹭,泪光已在眼眶中荡漾。 她哀求道:“以后,能别这样好么?太可怕了。” “诶!行行。快帮我梳理梳理吧……” 吕雉晓得她这妹妹经不得半点惊吓,抬手环过脖子,抚摸着吕素丝绒般柔顺的秀发。 而后,她在车厢柱子上敲了敲:“阿爹!可以出发了。要不然,没法赶在宵禁之前进入沛县!” “嗯!对,对。” 车外,吕公恍然回应声,双姝的窃窃私语,他没有听见多少,也不会故意去听。 夜渐深了,天也越发寒凉。 吕公紧紧身上衣袍,跨到马车上,双手一抓,正要抖动缰绳,忽见掌间梅花似的散开的斑纹,他顿觉怅然。 知女莫若父,他哪会没察觉出长女从水潭出来后的些微异常,但好在应该是有惊无险,他才继续在装糊涂。 希望是遇上什么山禽野兽,给吓着了的…… 吕公念及此,更认为必须要尽快给长女物色个好人家,让她收心相夫教子。 他更一厢情愿的盼着,长女在单县招惹的那桩婚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的好。 接连追赶了五、六个县,那家人应该已然放弃了吧? 吕公想着,刚把缰绳抖动起来,就感到心头一跳,又有马蹄声,在身后由远及近传来。 这、这这!莫非真的如此之巧…… 越不愿意见到啥,它越来啥? 随之,他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身后那马蹄声慢慢悠悠的,根本不像是在追赶人的样子。 马上的人还唱起了歌谣来:“匏有苦叶,济有深涉。 深则厉,浅则揭。 有瀰济盈,有鷕雉鸣。 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 雍雍鸣雁,旭日始旦。 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 人涉卬否,卬须我友。” “哈!未曾料,这沛县一带,还有深夜因想婆娘而放歌的性情中人?”听到这歌声,吕公不由脸上愁容顿扫,乐呵呵的笑。 这非但是这诗歌的内涵颇为有趣,更重要的是,在他听来,这唱歌之人简直五音不全,活像一只发情的公鸭在嘎嘎怪叫。 车厢内的吕雉一听这歌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