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想不想好好说话?” 何管事满头飙汗,仍强自镇定:“你?你不能杀我。否则,奉家不会放过你的!知道奉家是什么来头吗?” “它可是大秦王室旁系,身份尊贵!任你有再大能耐,亦只是笑话!” 客店后院,听到何管事如此声嘶力竭的叫喊,刘邦猛地推开嬴政房门,焦急道:“祸事啊!祸事!老哥哥……” “你家小子怎么能杀人呢?他怎么敢?看看现在,都惹上大秦王室的人了。我想帮忙,也爱莫能助啊!你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避祸去吧?” 说时,他就大步上前来拉扯嬴政。 嬴政却一甩手,顺势将刘邦推开,坐在榻上岿然不动:“奉家?不是被太祖渠梁剔除出旁系族谱了吗?什么时候又成大秦王室的人了……” “您看您,又说浑话了不是?快点去劝劝你家小子,然后一起逃命吧。老哥哥!什么剔除族谱?他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皇帝老儿多狠的人呐!” 嬴政仍旧无动于衷,任由刘邦费多大力气,都没有动摇分毫。他蓦然觉得,刘邦这老小子真挺讲义气,更打定主意,听听奉家的人还能吐露什么来。 打着我大秦王室的旗号,作威作福吗? 当真该杀! 吕家双姝房里,吕公亦慌得直扶额,拉着吕素的手,就要出门去找吕雉一起逃命。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一心在想,姓赵的这小子,怎么敢动真格呢…… 然而,三两步奔到门边,吕公又怔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家惹上大秦王室,还能往哪里逃?前阵子大索方士的事,历历在目啊! “怎么办?怎么办?” 吕公倏忽回头,愧疚地望着吕素:“素儿!为了保全你我的性命,只能牺牲你姐姐了。让你姐姐重新嫁入奉家,我们吕家才能从这祸事上摘离出去!” 吕素愕然眨眨眼,花容失色,不知为何,她面前忽而晃过赵子虎的模样来,下意识便问:“那,那个少年郎呢?他是为了姐姐才……” “管不了那么多了!哎。或者,只能乞求他不要再对何管事下死手了?只打杀几个下人而已。到时候,爹应该还能为他做一番周旋!” 听老父说得不太自信,吕素一时亦没了主意。她之前对赵子虎并未有什么感觉,但此时,却隐隐产生些许钦佩。 无论他对姐姐是否居心不良…… 姐姐说过。 敢为女人动手的男人,都是真汉子! 当下,她只能双手一捧,心里默默为赵子虎祈祷。 客店的店主、伙计更人人自危,一边暗骂着赵子虎,一边又盼他赶紧弄走外头这些人…… 然后,也滚蛋吧。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真心经不起折腾呀! 赵子虎不知道客店里面诸人都有什么反应,他也未回答何管事,只挑衅地扬扬眉。 那意思明显在说,何管事你试试?试试看我敢不敢当场杀了你? 何管事如何会拿自己的小命乱试,他又给赵子虎跪下了:“我说、我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少主和那个吕雉的婚事,原本吕老汉也是答应的……” “可是那个吕、吕姑娘,却说什么自己要嫁的是大才、大英雄,不同意这门婚事。竟自己带人,把所有聘礼都退回去了!这使得我们奉家,在单县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嗯!所以,你们少主气不过,再次上门逼婚。他们吕家就一路逃,你们就一路追!是吧?”赵子虎这样总结着,又是笑了笑,给吕雉打了个“女权主义先锋”的标志。 跪在地上点头哈腰,即使痛得眉头拧成“川”字,何管事也赔着笑脸道:“差不多、差不多是这样的!” 做出这样回应,他忙朝右后侧的街巷阴影处瞄了瞄,心中骂娘,这沛县县尉鲁奇在搞什么名堂…… 没见过这小子都杀人了吗? 怎么还不出面将其逮捕处死? 就光在那儿放哨是几个意思了…… 何管事要是晓得赵子虎早先所思,肯定会表示,“你算的没错”。 宵禁巡逻的队伍,还有附近的百姓,是在他们聚集到客店门口之前,就让县尉鲁奇打点好的。 鲁奇在担任县尉之前,是他们奉家所养的门客,这样的门客,在大秦东南各郡县,还三十个最少。 因此,何管事才会一来就叫嚣着,吕家就算有县令冯高当靠山也没用。 遗憾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沛县的倚仗,县尉鲁奇,此际正被县令冯高亲自拿剑架住了脖子,目带威胁的凝视着。 冯高为何会现身于此?并非是什么无法理解之事。 赵佗离开县官署之时,为了掌握这位“铁鹰锐士大都尉”的动向,他有偷偷派人跟随其后。 他明白自己的人是不可能瞒得住赵佗这种更缜密严肃之人的。 却没想到,未得公子子虎嘱咐的赵佗在故意放水…… 于是,冯高的人不仅见到“大都尉”对嬴政、赵子虎特别恭敬,还发现鲁奇与何管事暗通款曲。 那人回去一番禀报,说奉家带人包围了客店,冯高随即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亲自点了人手,便悄悄赶过来。 “县尊!奇有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