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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晨曦(2 / 3)

听到贺若祁说自己只为她而来的时候,那种不真实感从她心中升起,又将她整个人包围,而从中蔓延开的暗自欣喜,又悄悄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她回头看贺若祁一眼,却忽而撞上了他的视线。

他是如此认真地看着自己,眼波里的光在凌晨的黑暗中熠熠生辉,随即他便眨了眨眼,对她笑道:“怎么样,雪梅姐姐,你是不是很感动呀?”他似乎还颇为得意,语气轻快,像个等待着人表扬的臭屁小孩子。

“......没有。”雪梅立刻扭头,掩饰自己微红的脸。

“可恶啊,还以为雪梅姐姐被我打动,打算此生对我不离不弃了呢。”贺若祁嬉笑道。

听他如此揶揄,雪梅感到有些无语。

算了,她刚刚还有瞬间以为贺若祁似乎有远超他年龄的成熟,但又听他开始油腔滑调地打趣自己,便知道这人还是那个不可靠的纨绔世子,之前那都是错觉罢了。

而贺若祁似乎心情很好,一会儿跟她说自己打猎时是如何百发百中,一会儿又说等回去了还是要请她吃羊腿,他已经让人抹了盐放在帐篷里熏着了,去掉了野生的腥膻,到时候一定非常入味。

雪梅安静地听他说话,时不时回应几句。

晨曦在树叶的掩映下升起,淡金色的朝阳铺在了这片山林上,耳边的晨时的鸟鸣,微凉的风吹拂着她脸颊旁的碎发。

走了许久,营地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两人是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从马厩后面进去的,贺若祁扶着她下了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从自己袖口里拿出一盒药膏,对她说:“雪梅姐姐,这个药膏给你。”

雪梅有些疑惑,问道:“世子给奴婢这个做什么?”

“你的腿受伤了呀。”贺若祁的视线落在她那被树枝划了好几道的腿上。

雪梅自己这个时候也想起来,当时为了去找那坠崖的褚景辙,她被划得鲜血淋漓,虽然后来也隐隐作痛,但那个时候雪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于是便也渐渐忘记了这事。

她摆摆手说:“不碍事的,奴婢皮糙肉厚,这点伤口养两天就好了。”

“那不行,万一那些树枝有毒素,这伤口溃烂发炎就麻烦了。”贺若祁不容置喙,硬是把那盒膏药塞到了雪梅手里。

雪梅没有办法,只能收下,说:“那奴婢在此谢过世子了。”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这事我想说好久了。”贺若祁又开口道,“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去了那套奴婢世子,你便是你,我便是我,不要拘礼。”

说罢,贺若祁栓好了马,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帐篷。

而雪梅望着手里的膏药,略微有些出神。她虽此前一直觉得贺若祁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是如今几番相处下来,倒觉得他其实并非如她想象中那样。

或许这是他们贺若家的天生本领。

贺若玫如月光般温柔,而贺若祁倒像耀眼的赤轮,他们都一样曾把自己的光与温暖输送给了阴沟里的自己,让她触之难忘。

而这个时候,陆家所在的帐篷气氛凝重,女眷们坐在其中一夜未眠。

严凤榕叹了口气,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都天亮了,还没有找到太子殿下,这可怎么办呀......”

陆程也气压低沉,时不时来回踱步,他脸色阴沉道:“这还不是你办事不力?人家那福公公说了,前头侍卫来报,山林防护的栅栏木质低劣,被一只豹子给踏碎了,因此就这样闯了进来,那豹子至今没找到,只见几滩血迹。若是太子真有什么好歹,我看我们都没路子活了。”

“老爷冤枉啊,我都是批了最好的木料,也下发了最多的银钱,所有的规制都往最上乘的去办,若是那木质不好,便也是下人们吃了回扣,贪了其中的钱。”严凤榕心痛道,“我一心为了陆家,怎么敢在此事上有所怠慢呢?我的棣儿如今也进了山里寻找太子殿下,一夜未归,那豹子至今未抓到,谁能保证它会不会再伤了别人,我既心忧棣儿,又思虑此事,老爷怎可全然责怪于我?”

她字字带泣,让陆程更加难堪地别过脸,又对着一旁跪着的管家李福怒斥道:“既然是做了最大的预备,那你们采买的时候又是怎样克扣了质量?平日里你是怎么管教一帮下人的?!”

那李福早就吓破了胆,在那边跪了一夜,又连连磕头道:“老爷息怒,奴才监工至此,一直都按照规章办事的,木材也是买的上好梨木,质地坚硬,不应当会出事呀......或许是工匠趁人疏忽之时偷工减料了,还请老爷莫要动怒......奴才回头便彻查一番......”

听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推诿扯皮,陆程也觉得头疼,他厉声道:“好了!别吵了,若是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别说什么工匠什么奴才,陆府谁都脱不了干系!枉费我在朝廷汲汲营营,如此一来,便是毁于一旦了!”

见他再次发火,帐篷内便没人敢说话了,除了偶尔传来严凤榕的抽泣声,帐内气氛愈加凝重死寂。

直到那帐篷忽然被掀开,外头似乎有些忙乱,而陆元棣下马走了进来,严凤榕才好像突然活了过来,连忙扑上去查看陆元棣的情况,问道:“棣儿,你怎么回来了?有没有哪里伤着了吗?”

“母亲,我没事。”陆元棣冷淡道。

而陆程也看向他,问道:“情况如何?”

陆元棣汇报道:“太子殿下在山崖下被找到了,伤势很重,但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陆程低声道,“只要没死,那我们陆家还有回旋的余地。”

陆元棣没有答话,他似乎并不关注陆家的死活,帐篷里的几人依旧神色各异,虽然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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