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猜着刚才自己确实没想错,陆元棣不让她伺候了,应该就是怕她的伤口弄脏东西。他向来爱干净,突然生气便也有迹可循了。
她似乎说服了自己,便开口道歉:“四少爷,是奴婢的错,若是奴婢这手弄脏了什么,还请四少爷责罚。让少爷自己动手洗漱,已是奴婢的失职,奴婢下次一定不会再如此粗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道歉了之后,陆元棣的气压好像更低了。
他那双眼睛就这样冷冷地看着自己。
......
就在雪梅感觉到困惑之时,她听见陆元棣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说:“天寒地冻,先回去吧,记得把手包好。”天气越冷,伤口碰了其他东西,便会越痛。可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一如既往,安静地望着她。
“是,奴婢告退。”雪梅点点头,拿走了桌上的药膏。
而就在雪梅关上门走出去时,她便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药膏,轻轻往针孔上摸了一点,再用白布包上一圈,隔绝了外头的刀刮似的冷风吹来,那伤口似乎就没那么疼了。
不过雪梅向来就能忍痛,这点伤口对她来说不值得一提。但既然陆元棣这样吩咐她了,她也不好违抗,便是按照他的意思办事就是。而且刚才陆元棣也说了,她能继续补那狐裘了,接下来的时间,她还有事要忙呢,不容自己多想,她就走回了别院。
拿起了还放在桌上的那件狐裘,看着上面刚刚被缝好的地方又被滴了深深浅浅的几处血渍,红得有些刺目。她打来了一盆水,打算只洗一洗那处,可时却没想到那狐裘着色顽固,竟然一点都洗不掉。
忙活了大半夜,雪梅也感觉到有些头疼。
若是洗不掉,那倒是可以考虑绣个什么图案盖住,之前她想绣竹叶,可青红相冲,现在看来时不行了。
红色的血滴,白色的狐裘。
像是雪地红梅。
不如她就绣一枝梅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