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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10(2 / 2)

懂就是几个医生护士协助产妇使劲抱大腿,另一个医生配合着在耻骨上方下压胎儿前肩,这是肩难产最常用也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傅泓之当住院医时就已经可以游刃有余操作应用了。

他摸到产妇耻骨,用力往下压。

“压,”花斐喊,傅泓之此刻站在右侧,只能右手用力,可是他的右手......

傅泓之用尽全力压,胎肩并没有如期娩出,花斐开始骂人了:

“压,没吃饭吗?压。”

傅泓之咬牙,加大了力度,胎肩依旧牢牢卡着。

“用woods法,”傅泓之头上沁出了汗。

woods也叫旋肩法,可以让后肩旋到前肩位置,从而娩出胎儿,是三板斧效果不好时会用到的第四板斧。

胎背在母体左侧,正适合傅泓之左手协助。

花斐没说话,也没和傅泓之眼神交流,把中指放进产道:“听我口令,1,2,3,旋!”傅泓之配合着花斐,将胎头也向侧后方旋转。

胎儿总算从产道出来了,等在一旁的尚正立刻把孩子接过去。

吸引,拍背,哇一声,分娩室响起了嘹亮的啼哭声。

下面血淋淋敞着的产妇听见孩子哭声,两行泪从眼睛里溢出来,挣扎着要起来,虚弱而急切地唤:“孩子,我的孩子,它还好吗?健不健康?”

“健康,”护士给孩子戴上手环,滴眼药水,包上襁褓,尚正抱到她胸前,“来,看一看大宝贝。”

产妇痴痴地定在孩子身上,眼泪横流:“我的孩子。”输着液的手本能地要去抚抱。

“现在还不能抱,它吸了点羊水,需要去新生儿科观察几天。放心,过几天你们就可以一起出院了。”

产妇巴巴地看着尚正推着孩子出分娩室,全副身心挂在孩子身旁,丝毫没在意下面伤口还咧着,鲜红的血正汩汩往外冒。

“胎盘没出来。”傅泓之说。

郑明汇报体征:“花医生,血压掉到90/60,心率140.”

花斐换了一双无菌手套:“我来剥胎盘。郑明,卡贝100ug入壶,乳酸林格500ml加缩宫素10iu静脉,继续心电监护,开通三条静脉通道,问血库要1200毫升悬红。”

郑明重复了一遍医嘱,和另一个护士配合联动,药很快配好挂上了。

花斐徒手伸进灌满鲜血的子、宫,凭着感觉,慢慢地一点一点将胎盘剥离,取出,交给傅泓之,在不锈钢托盘里检查是否完整。

胎盘如果不完整,说明没剥离完全,残余的胎盘会严重影响产妇止血凝血,导致难治性产后大出血。

“胎膜完整。”傅泓之冲花斐点头,然而产妇子宫仍收缩不良,出血持续不断。护士小跑着去血库,时间仓促,血库还没配好足够的血,只拿回来两袋还冰凉的悬浮红细胞。

“我按摩子宫,你缝合伤口。”

花斐啪!啪!啪,拍打揉按着子宫,两袋红细胞灌下去,血压升到120/70,心率降到110,出血减到5毫升,子宫也慢慢地收缩,力量尚可。

就在大家舒一口气时,傅泓之手底下的缝针毫无征兆断了。

针头堪堪几毫米长,就在眼皮子底下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斐当机立断:“关门,不许出。”

出去了就真大海捞针了。

几个人台上台下一顿找,连鞋缝里都找了,还是没找到。

花斐说:“打给放射科,推一台床旁X光机来。”

产妇还清醒,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敢怠慢,放射科推着机器进来,拍片定位,圈住一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小白点——藏在皮肉里的针尖。

傅泓之比了一下位置:“让眼科来,用电磁脉冲磁铁。”

要不是傅泓之提,花斐都忘了眼科还有这等神器。

针尖很快取了出来,伤口经过生理盐水和甲硝锉反复冲洗,又点上了抗生素,断针波折才算告一段落。

傅泓之和花斐一起把产妇送到产后病房,想起刚才惊心动魄,傅泓之不由感慨:“真是有惊无险。”

花斐却哼地一声,飚出一句冷言冷语:“傅医生处理断针很有经验,以前常断?”

傅泓之就是头牛也感受到了侮辱。

“花医生,我很肯定我操作没有不妥,我的手感告诉我,是针有问题。”

“呵~~”花斐停下来,“你的手感?傅医生忙着写论文,多久没上过手术了?还手感呢?再说了,你的手感能作为标准吗?说什么针有问题?我觉得是你有问题。”

看来她对他不是有意见,

是相当有意见。

亏他还在进修医生面前替她辩解。

在这样刻薄的人面前,傅泓之的一片好心终究是错付了。

傅泓之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对他有偏见,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傅泓之和花斐面对面,无言而尴尬地站了一会,花斐的手机响了,她从白大衣里摸出来。

二十多个未接来电99+未读信息。

不用说都是房管科的:

“最后一次通知:今晚十点前办理退住手续,如若不然,明早撬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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