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那种目光黏在人身上，并不包含多少善意。
她默默把餐具打开，用茶水洗了洗，最后给自己倒了杯茶。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蔡总，我们蔡总可是一表人才啊，他的公司给J市电视台投了不少广告。”朱庚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家都向蔡总介绍一下自己。”
大家都中规中矩的说了两句，宋清时是倒数第二个开口的，说的也不出彩，简单两句就结束了。
“哎呀，大家以后要做记者的。这么腼腆干什么，多说两句。还有人没说吗？”
“蔡总你好，我叫符蕖。平时喜欢读书和提升自己，在学校没课的时间都在图书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帮忙。”
“这才对嘛。”朱庚又笑了，脸上的肉堆在一起。
“这些都是我们大三的，都很优秀，明年也要来电视台实习的，到时候蔡总多多照顾一下。你们也别傻坐着，来，倒酒倒酒，我们给蔡总敬一杯。”
大家也都是学生，见到这个场面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倒酒。
坐在蔡总边上的是宋清时班上的符蕖，她倒是痛快，倒了一杯酒，和蔡总碰了一杯，还笑着说了两句恭维的话。
坐宋清时右手边的是隔壁班的辛小鹿，她靠向宋清时小声说：“我好讨厌这样啊。”
但符蕖左手边就是辛小鹿，所以很快就轮到辛小鹿敬酒，她只好马上站起来给蔡总敬了酒。
到了宋清时，因为隔的有点远，宋清时弯腰有点吃力的虚虚碰了一杯，杯体并没有挨到。
就在宋清时要落座时，符蕖突然出声：“你这不像酒也。”
闻言，蔡总将酒杯放桌上，朱庚倒是会来事，站起来看了一眼宋清时的杯子：“唉呀，你怎么回事啊，倒酒啊。”
宋清时只好说到：“我酒精过敏，只好以茶代酒……”
“没有吧，上次看你们寝室发朋友圈，你不是喝了吗？”符蕖笑的天真无邪，大大咧咧的说道，像是想到什么，符蕖捂着嘴不好意思的说：“啊，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死绿茶，宋清时恨不得一巴掌甩她脸上。
边上蔡总传来探究的目光：“那就是不想给我面子了？”
宋清时家教森严，爸爸不让喝，她是到了大学室友过生日才发现的：“就是那次之后发现的，还去医院打了针。”
“这样啊，那确实不好为难你，等一下传出去说我不近人情了。”
宋清时正松一口气。
蔡总又开口说到：“你过来，我们碰个杯，敬茶也要碰杯的嘛。”
碰个杯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宋清时只好走过去。
碰杯的时候，出于礼貌宋清时的杯子在下，蔡总在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蔡总手指碰到了宋清时手指，杯子里也有些酒在碰杯那一下落进了宋清时的杯子里。
宋清时有洁癖，再者，她非常害怕打针，一想到上次全是瘙痒的场景，她只用手掩着做了一个喝的动作并没有真喝。
杯子都没有挨到嘴。
因为她是站着的，蔡总是坐着的，蔡总并看不到她的杯口，等会走回座位上偷偷倒掉就行。
这一切很顺利，宋清时正要转身走。
朱庚站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开口：“哎呀，你真是，敬酒的要一口气喝完，才算尊敬。”
蔡总看了一眼宋清时：“你是真不给我面子？”
宋清时捏着杯子转身，重新面对蔡总。
真是恨死朱庚的心都有了，如果是更恶劣的事情，宋清时大可以报警，但她完全没有面对这种恶臭的酒桌文化的经验。
“我刚刚看到酒进宋清时杯子里了，我家里也有人过敏，医生说过敏反应严重会威胁生命的。”说这话的是宋清时班上的陈雨。
“蔡总，我向你道歉……”
“光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蔡总倒了一杯酒：“来，喝了它，我倒要看看过敏是什么样子，出事了算我的。”
宋清时垂眼看杯子，如果自己把这一杯扣他头上，家里应该赔的起吧？或者直接跑？
正思索着，包厢的门被服务员打开：“您好，打扰一下，现在为你们上菜。”
听到声音，大家本能往门口看去，蔡总侧对着门，站在他左手旁边的宋清时一抬头就可以看得到门外。
这一抬头，宋清时愣愣的看着门外又熟悉又陌生的侧脸。
包厢里灯光较为昏暗，青年身姿卓越站在门外光下，走廊顶灯光打在他鼻梁上，留下好看的阴影，衬的他侧脸更为优越。
像是有所感应一般，青年转过了头，越过上菜的服务员和宋清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