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佼佼者,更符合母亲对择偶对象的最佳标准。
孟宴臣依稀记得肖亦骁跟他说林观南的气质跟许沁相仿,同样对外人冰冷的不近人情,但这些定论通通都在和她简短的相处里土崩瓦解,林观南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的疏离淡漠里是面对任何情境时的另一种冷静独立。
那时候竟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痴迷这种淡漠和疏离,可以让他放下防备,卸下因克己的教养而筑成的藩篱。
肖亦骁笑了,端起杯喝着酒,语气开玩笑似的,“兄弟我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能做的都做了,能帮的可都帮了啊。”
孟宴臣因肖亦骁这句话低眉,他蓦的抬头,问,“所以,她现在的住处是你找的?”
肖亦骁撇嘴,一副兄弟够意思吧的表情,“兄弟我再给你提个醒,刚才我见到林观南的时候,人家身边可还有个异性朋友。”
说罢,就在这会儿,一道刺耳的玻璃落地声仿佛将酒吧里缱绻的萨克斯音调割开一道裂缝,一阵男男女女争吵的声音从裂缝里传进来。
“走看看去,谁闹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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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有人寻衅滋事,调戏女服务员,宋可可跟着打抱不平,林观南这会儿站在宋可可前面,晃一抬头,忽然看见了肖亦骁身后的孟宴臣,他周身散着强烈的郁气,眸底沉如海,目光穿过她身前的靳枫,看向她时冷硬的陌生。
林观南下午猜的确实不错,孟宴臣今天的心情是极差的,只是这会儿像是达到了顶峰,淬人的锋利下一秒就要冲破克制。
叶子正要拿酒瓶冲上去。
肖亦骁在后面及时拦住。
“放手,干什么呀,知道这瓶酒多贵吗?”肖亦骁把酒瓶夺回去,看着面前的地痞翻眼,“这么贵的酒打他可惜了。”
地痞依旧叫嚣的厉害。
片刻,酒瓶接触头皮发出闷的一声响,在空中迸溅开花,酒液撒的到处都是,那人狼狈的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酒吧瞬时安静。
孟宴臣像一匹狼,居高临下的睥睨脚下的弱者,宋可可在她身后倒吸一口凉气,“林观南,我好像看见我老板了。”
“就是你老板。”
林观南回完宋可可的话,才发现孟宴臣阴沉的视线这会儿又看向了她,身后宋可可欲哭无泪,“他看这边了,不会是认出我是谁了吧?”
社畜宋可可在内心祈祷。
林观南拍了拍对方的手,以示安抚。
地痞气不过,开始反击,孟宴臣淡漠的看着眼前要冲他叫嚣的败者,神情冷到极致,不过三两下就又被他踹到在地上,林观南窥见蛰伏在他体内的原始的野性正不动声色的觉醒,那是他皮囊下真实的一面。
后来那群地痞落荒而逃。
靳枫回头问她有没有事,她摇摇头,下一秒手腕上多了道力度,她错愕的垂眸看过去,孟宴臣指骨分明的手正牢牢圈住她的手腕,对方手掌温热,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明显的感觉到。
孟宴臣此刻并不是冷静的。
他暗哑的声音落在林观南头顶。
“进来。”
林观南就那样被孟宴臣穿过所有人带去了别处,宋可可手背抵着唇齿,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个猛料大瓜,她回头看一眼靳枫,对方面无表情的,肖亦骁跟着追上去,被毫不留情的关在了门外。
门落下一声响。
孟宴臣松开她的手腕,掀着长腿三两步迈过去坐下,整个人半倚在沙发上,金丝镜框下的眸子微微眯着,伸手扯了扯领带。
林观南知道,孟宴臣掩埋在骨子里的狠厉还没收拢,但此刻对于她来说并不危险。
她两只手交叠,倚在门上,神色恢复了淡漠,这会儿目光落在孟宴臣身上问,“醉了?”
孟宴臣依旧微眯着眼眸,光影落在他微微抬起的下颌有点蛊惑,“明显吗?”
“看着像醉了。”她回。
不然凭他的教养永远也做不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不过也好,心情不好发泄出来有利于身心健康。”
这会儿孟宴臣彻底睁开了眸子,但眼底戾气并未全然散去,他目光落在倚着门的林观南身上,她还穿着下午那套裙子只是外面套了件黑色风衣,这会儿林观南头顶无光,他看不清对方的眸子,只觉得有股强烈的朦胧美。
“抱歉,失礼了。”
他语气又变得冷静且淡漠。
“没关系,今晚情有可原。”林观南淡笑,将话题恢复正轨,“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她当然知道,孟宴臣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还不至于随心所欲起来。
“你的确是聪明的。”孟宴臣眸子里挂着笑,“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一起撒个谎。”
林观南心底微怔,竟然觉得对方眼底此时此刻的笑意里真有那么几分危险了,她问,“撒什么谎?”
“跟我打个配合。”孟宴臣坐起来,问的认真,“假装交往怎么样?”
“在开玩笑吗?”她直直问。
“算吗?”他捏着鼻梁骨说,“大家都被逼着无休无止的相亲,为什么不假装交往,挡去不必要的麻烦?”
林观南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没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我不会去做。”孟宴臣低眉跟着笑,“只有做了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当然无论哪种后果,都由我来承担,如何?”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林观南问。
孟宴臣径自端着酒喝起来。
气场冷迫,语调真诚。
“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