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诺有点疑惑,“下午时我和莱拉都在斯坦顿中学。”
“当然了。我不是斯坦顿的。”男人好像才想起要澄清。“我叫丹尼尔·金波尔,”他向迪诺伸出手,“是霍格沃茨新聘的教授。”他又跟莱拉握了下手,“可以叫我金波尔教授。”
她的直觉对了。莱拉挺直身体,紧紧盯着金波尔,她的心跳开始变快。而迪诺轻轻皱着眉。“抱歉,金波尔教授,这个——霍格沃茨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
“您没读过信吗,怀尔登先生?就在今天下午送达,实际上,我应该亲手把信交给莱拉,但出了点小事——”
“抱歉打断一下,”迪诺忍不住了,“但是,什么信?”
“信我读完了。”莱拉急忙开口。“所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是真的吗?”她看向金波尔,带着紧张和急切。
金波尔笑得爽朗。“是的,莱拉,对你来说都是真的。你能把信拿给怀尔登先生看看吗?”
莱拉蹬蹬蹬地冲上去把信拿下楼,旋风一样地递给一头雾水的迪诺。
迪诺一目十行地读信,眉头越皱越深。片刻,他折起信纸,望着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夹杂着荒谬与困惑的表情。“金波尔,教授,我,”迪诺终于开口说,此刻他看起来有点恼怒,似乎回过神来,觉得对方在拿他消遣,“我不知道这些?这是不是个玩笑。但我的女儿莱拉要去的,是斯坦顿中学。她今天已经被正式录取了。”他强调说。
“噢怀尔登先生,莱拉的名字,很多年前就登记在霍格沃茨的准入之书上了。这么看来,霍格沃茨录取莱拉比别的学校早得多。要说,莱拉还很幸运,是在今年入学。不像去年,有几个麻瓜出身的小巫师,当时都去不了霍格沃茨上学呢,只能推迟一年……”
迪诺·怀尔登摇摇头,似乎觉得金波尔不太正常,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这时,史密斯夫人端着餐盘出现,她看看明显不太对劲的迪诺,再看看金波尔,圆圆的脸上挤出一个笑说:“请享用。”她把三个碟子放下后,退到角落里偷偷看着这个陌生人。
“谢谢,女士。”金波尔拿起叉子,毫不客气地尝了一口馅饼,发出惊艳的声音,“唔,唔,太美味了!在我心里,这块苹果馅饼能跟霍格莫德村戈德非餐馆里的平分秋色。”他没几口就吃完了碟子里的馅饼,好像饥肠辘辘的样子。这片刻,没人打扰他,屋子里弥漫着怪异的安静,但金波尔似乎浑然不觉。
等他放下叉子,看了看莱拉,终于发现女孩一直在看着他。于是他和善地问:“莱拉,你想去霍格沃茨吗?”
莱拉也放下吃了一口的馅饼,瞄了迪诺一眼。她的父亲本来手撑着头视线朝下,听到这话他放下手,望向自己的女儿。“是的,我想去。”莱拉迎上迪诺的目光,语气肯定地说。
“这就得了,”金波尔开心地摊开手。“霍格沃茨欢迎你!”
“等等、等等,先生,”迪诺失去耐心,伸出一只手阻止道,“我不允许你再跟我的女儿开玩笑了。什么魔法、霍格沃茨之类的,完全是无稽之谈。我想是时候请你离开了,这个玩笑并不适宜。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取关于莱拉的信息和这个地址的,或许我应该采取一些法律手段。”
“好的,好的,”金波尔一只手挥动安抚着迪诺的情绪,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着什么,完全没看到迪诺绷紧的脸色和抓紧沙发扶手的手指,“这是常有的情况,让我来演示一下。”他从茶色大衣里掏出一根细细的木棍,举着它目光在茶几桌面上逡巡,活像一个喜剧演员。
还不等迪诺打断这出闹剧。“无意冒犯,先生。”金波尔找到了目标。“你要知道,我是一名巫师。”他说着,用木棍对着迪诺前面的茶杯一挥,它变成了一只灰色的肥老鼠,趴在茶杯托上。
角落里的史密斯夫人发出一声怪叫,迪诺猛地向后倒在沙发背上,只有莱拉笑出了声。老鼠从杯托上跑下来,凑近迪诺未动过的馅饼。“哦不,”金波尔对老鼠说,“离苹果馅饼远点,别想毁了美味。”说着他又挥动木棍,老鼠一瞬间变成一只百灵鸟,咻一声从茶几上腾起,扑棱扑棱在客厅里飞了两圈,停在挂钟上发出几声啾鸣。
莱拉几步跑过去,看这只百灵,她能看清鸟儿上面的羽毛,看到它的脖子灵活地扭来扭去,她甚至伸手去碰,然而鸟儿一下子飞走,想飞出窗外。金波尔举着他细细的木棍,手腕一动,百灵重新变回茶杯,当啷落在迪诺前面的杯托上。“这是真的,是活的!”莱拉说,她看着金波尔手里的木棍。“这就是魔杖吗,先生,我还以为——”
“不太起眼。跟想象的不太一样,是吗?”金波尔微笑着说。
迪诺平稳住呼吸,重新坐直身体,史密斯夫人一大团地缩在角落,用椅背作掩护。莱拉想起悬而未决的事,收回望着魔杖的目光,收敛起兴奋,向迪诺走过去,再一次说:“我想去霍格沃茨,父亲。”
迪诺看看茶托上的杯子。“就算这一切是真的,”他似乎有点松动了,“斯坦顿呢?你祖父会知道的。”
“我不会去斯坦顿了,爸爸。那里不属于我。或许我在霍格沃茨会更好。”莱拉坚持道。
迪诺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不觉莱拉已经长到快十一岁了,从他第一眼看到小小的她到现在,好像也没有很久。她一直不太受怀尔登庄园和它的座上宾的欢迎,在老怀尔登爵士疏远的监督下成长,很少会有违逆他和他的父亲的时候。但她的确是他的女儿:她的五官细看很像她那位远走高飞的母亲,她的神情却像他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的坚持和不驯。她身上流着怀尔登家族的血液,而他年少时的叛逆和轻狂,也似乎通过相同的血脉一并遗传给了她。
“我是一名女巫。父亲,我很早就知道。”莱拉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