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等问到这些时,那些仿佛有可靠来源的信息,却通通不见了。
有人说,自己去问了朋友,他家妹妹的好友的姨母就在端王府内做个杂扫的话,可那头,却是对近日民间盛传的这些流言讳莫如深。
如此一来,好奇心又被吊了起来。
应都最近也没什么新鲜的事,唯一的这件谈家两个女儿与皇家的二三事,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人人穿街走巷,企图从身边人中找到真正知情的人,来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就连那只供学子出入的云起客栈外,都不时有好事之人“路过”,期望能一探究竟。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这么每日时不时来蹲个点,还真的被其中一人蹲到了谈筠。
自从那日云起客栈的喧闹后,谈筠几乎没有再出现在人前过,现在看到,她在炎热的夏日也围了一袭长长的斗篷,面色青白,眼睛瞧着似乎有些肿。
看来,谈筠这身体还是没好透。
她近日来客栈,也不为别的,说是司明钰给学子们新找了些古籍,可他朝中事务繁忙,不便前来,谈筠想着,读书人的事都是大事,兼之这些古籍贵重,便亲自代夫君司明钰跑了一趟。
谈筠虽面色不好,但为人温和,一直都笑盈盈的,既没有那些贵族的高不可攀的气质,身边也没那些个凶神恶煞的侍卫们拦着。
有一胆大的好事者见机会难得,竟然直接越过人群,大喊道,“王妃娘娘,您真的谈家的庶女吗?”
满堂皆静。
谈筠僵硬地扭过脖子,似乎停顿了很久,“嗯。”
若非此时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她的答案,怕是听不清她那声很轻的回复。
谈筠刚答完,大概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嘴角才艰难地勾起一个弧度,“各位,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强颜欢笑。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强颜欢笑啊!
只见谈筠突兀地拈起手中的丝帕,轻轻按了按眼角。
有眼尖的人一眼便看到谈筠眼眶红红的,似有泪痕。
她在婢女的搀扶下,坐进了王府的马车,绝尘而去。
众人也不敢拦,看着那辆离去的马车,仿佛看到了谈筠伤心离开的背影。
有问题!
这怎么看都有问题啊!
这其间莫非还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内幕?
有的时候,越是欲盖弥彰的秘密,越是会让人欲罢不能。
马车上的谈筠放下刚刚擦眼泪的丝帕,马车中早就备好了清水,就着清水,她才洗去了眼角周围的火辣刺痛之感。
得亏得谈筠在手帕上浸过辣椒水,不然这眼泪哪能说来就来。
谈筠接过婢女递来的干净帕巾,刚刚还委屈赤红的眼睛里,此时全是算计。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便是她为谈家选择的未来。
谈学文不是看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吗?他不是在意自己在民间的声望吗?
既然他在意,谈筠就要把这些都毁得彻彻底底的,这虚假的高楼,也是时候该塌了。
谈学文,你也该尝尝我母族受过的那些委屈,什么叫百口莫辩,什么叫申诉无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年人们能夸你一句有情有义、刚正不阿,如今,他们也一样能一脚把你踩回泥地里去。
外祖的一世清明,母亲的悔恨,温氏一族三百人的血和泪,该到清算之时了。
——
翌日。
在众人日渐高涨的好奇心重,终于有人成功撬开了司明钰府中下人的嘴。
而当晚,继上次的天青莲花碗之后,司明远就又摔碎了一个价值连城的青花琉璃彩盏。
司明钰怎么回事?!
这府中下人的嘴都管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