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人们心中憋屈的谈筠却一早就在司明钰陪同下去了户籍司,将自己的谈姓,改成了温姓。
谈学文一案刚判,再加上司明钰陪同,户籍司的手续那是办得一个干脆利落,等谈筠走出户籍司大门的时候,她的名字就变成了温筠,和谈家没有半分关系。
温筠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新户籍名册,笑着问司明钰,“明日,我们去给外祖和母亲祭拜吧?”
司明钰对她自然是无有不应,“你上次说过,外祖喜欢甜食,城东珑玉斋的糕点最为精致,不若我们去买点送给外祖?”
“还有岳母,你上次说她喜好饮酒,特别是梨花酿,可惜现在不是梨花时节,不过城西郁琼酒庄的百花酿也极受那些世家小姐的欢迎,不如今年咱们先带百花酿给岳母尝尝,明年咱们再亲自酿了梨花酿来孝敬岳母如何?”
难得见司明钰有这般紧张的时候,温筠笑眼弯弯,“好。”
“钰郎,外祖和母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她只说过一次,司明钰就将外祖和母亲的喜好记在心里,他那么好,如果外祖和母亲不喜欢他,那自己就撒撒娇,看在她的份上,外祖和母亲一定会喜欢司明钰的。
司明钰说这是他第一次拜见外祖和岳母,事事都需亲力亲为才显得郑重,温筠也随着他,二人为着明日祭拜的事城东城西两头跑,虽然跑得满头大汗,但心中皆是欢喜。
可另一头,在大皇子府中被软禁的谈筝却没有他们二人的好心情。
在谈学文被判刑的那一刻起,司明远就彻底放弃了谈筝。
直到这一刻,谈筝才清醒地认识到,司明远对她,从来都只有利用,没有爱。
他想要的,不过是谈学文一派的文臣势力,那些曾经说过非卿不可的甜言蜜语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都怪谈筠!
如果不是她,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妃,父亲是体面的礼部尚书,她怎么会沦落到被软禁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谈筝被软禁了,对外面的事知之不详,所以,她才不知道,当庭指证谈学文的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她将所有的罪过都怪在了谈筠头上,似有疯癫之状。
司明远早在谈学文毒杀谈筠案时就放弃了谈学文,当时无法与谈筝割席已是不愉。
主子的态度就是下人的态度,感觉到司明远对谈筝的不喜,大皇子府的下人们对谈筝也敷衍了起来。
就算她还是名义上的大皇子妃,可有时忘了送吃喝什么的,这些行为开始屡见不鲜。
谈筝一个人坐在阴暗的房间中,眼中暗流汹涌。
谈筠为什么没死成?她要是当初死了个干净,现在自己又哪里会面对这种困境。
是不是谈筠死了,一切就能变回以前一样了?
谈筝想着想着,突然咧开嘴角。
是啊,只要谈筠死了,一切就能变回和以前一样了。
温筠此时还不知道,有人对她抱着这等恶意。
她和司明钰一起,难得放下世间纷纷扰扰,带上珑玉斋新出的菊花糕,和郁琼酒庄的百花酿,还有许多其他祭品,连个下人侍卫也没带,就两个人去给温睿广和温宁乐扫墓。
“外祖,娘亲,筠儿来看你们了。”
“我先和你们介绍个人,他叫司明钰,是我的意中人。”
听到这话,站在她身侧的司明钰嘴角笑意按捺不住,可一想到现在是面见家中长辈,还是强压下嘴角的笑意,一脸严肃。
温筠余光中看到司明钰嘴角想要笑又不敢笑太开心的抽搐,倒是毫不避讳地掩唇一笑,“外祖,娘亲,你们别看他傻傻的,其实他可聪明了。”
说着,温筠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介绍司明钰的同时,又不自觉地和温睿广和温宁乐说了这些年的遭遇。
司明钰刚开始还笑着,听着听着,又变得满脸心疼了起来。
温筠一顿,“哎!这些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可好了。”
“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有人相伴,还有人心疼。”她瞄了一眼司明钰,笑容前所未有的平和,“对了,外祖,娘亲,我还改姓了,以后,我就姓温了。”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说我任性,但我乐意,我喜欢姓温,温睿广的温,温宁乐的温。”
温筠莫名觉得鼻尖一酸,她笑着抹了抹眼睛,“诶!我好像落了些给外祖的诗集在马车上,我去拿。”
“司明钰你和外祖娘亲他们说说话。”说完,似是逃跑一般一下子就跑了个老远。
司明钰见温筠缩进马车,这才转过身来,对着眼前的两座墓碑深深一鞠躬。
“外祖,岳母,筠儿她去去就回,我陪你们聊聊天。”
“我叫司明钰,我和筠儿是在泽甘城认识的。”司明钰摸了摸自己鼻子,“我真是的,这些筠儿方才都介绍过了。”
司明钰正色道,“外祖,岳母,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担心筠儿今后过的好不好,但我发誓,我一定会对她好一辈子,一辈子守护好她,让她永远开心、快乐。”
“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说着,他的神色柔和下来,“筠儿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女孩。”
“你们不知道,她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当时,我被大哥暗杀,对这世间失望透顶,也没什么留恋了。”
“可是,同样是面对挫折,筠儿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拼命挣扎,即使前途艰难险阻,却也不畏,她眼睛里有火,是我渴求的希望。”
“是她告诉我,只要不放弃,人还是能为自己挣出一条活路来。”
“就算我们最难的时候,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