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用手摸摸胸口，那里仿佛还在发烫，烫到疼痛，他的手太用力，毫不留情，那里好像留下轻微的痕迹，又肿又红……
她的心慢慢又沉了下去，像浸在无边无际的海水里……
＿
凌晨四点的酒店，还没开始准备早点。
他等在餐厅外，侧头看到半月弯挂在空中还未完全隐藏起来，而对面的太阳蠢蠢欲动，一黑一白之间博弈流转，好似有薄雾朦胧地笼罩着酒店的后花园，像他此刻的心理活动。
太他妈操蛋了。
他原地转了半圈，手插在口袋里，诧然摸到那盒戒指，聂南峥有点焦躁，顺手捞出戒指，看都没看，丢进了餐厅旁边的垃圾桶里。
酒店的员工是不是偷偷瞄两眼，瞧着这长相出众的男人，怎么和自家老板这么像？完全可以打电话送餐进房间，怎么会自己下楼订餐……
酒店提供的衬衫像公司团建服，一件白色的T恤印着logo，可时间尚早，商场肯定开不了门，现在想要合身的衣服有点困难，他拿出电话，翻出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刚睡醒：“怎么了？”
“找人拿一身新衣服到酒店大堂。”
穆辞雪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聂南峥是想要她的新衣服，不用想就知道给谁穿，她迷迷糊糊地笑了笑：“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快点。”他懒理对面调侃的笑声，随即挂掉电话。
等衣服的过程不长，只是打包好的早点总担心凉了。他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时不时翻看着手机，从财经新闻到翻到平面设计图，再到奇形怪状的建筑物体，快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小男生喊了一声：“请问您是聂总吗？”
他转头看见了那人手里拎着的包装盒。
两只手分别拎着早点和衣服，站在房间门口，他竟然犹豫了几秒，刷卡，推开门。
小姑娘窝在沙发里，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应该是睡着了。
那张清冷纯净的面孔，平静的呼吸着，没有昨晚上头时的醉乱，也没有刚才的委屈神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乖巧地让人心头生疼。
他将早点和衣服放在桌子上，她便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眼睫上下煽动，表情迷茫而讶异，看着他，仿佛能从从他脸上找出某些答案来。
“你去哪儿了？”她问。
她好像又哭过，嗓子哑得不像话。
聂南峥坐到她身侧空余的位置，垂眸说：“吃点东西。”
她避开他的目光：“不饿。”
聂南峥蹙眉，淡淡道：“那也吃一点。”
折腾了一夜，喝错了那杯酒，吐到只有胃液，半昏半睡到两三个小时，还哭这么久，眼睛都有些红肿了。
聂南峥耐下心，拆开一次性包装，把桂花糯米甜粥打开，一次性用筷拆开，推在她面前，示意她吃饭。
小姑娘没使性子，坐到桌子前，低头小口小口的开始喝粥，她吃东西很安静，比较专注，侧脸莹润小巧，乖顺可爱，像极了他养过的小奶猫，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亲昵一下。
聂南峥心里是这么想的，手上也这么做了。
“你不吃一点吗？”她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想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他下巴放在她的颈窝，低声说：“抱一下。”
她听话地不再乱动，并敏感的察觉到他上升的体温，还有身体某处的变化。
这人怎么这样啊，顶着这张禁欲冷峻的面孔总做这种下流无耻的事，一晚撩不下两个女人，口袋里还要装着某知名品牌的婚戒。
宋满有点气又有点羞，手肘压住睡袍口，用行动表示对他行为的不满。
聂南峥去蹭她的额头，闻到她颈间清新撩人的体香，想埋在她的发间，在那细长的脖颈上留下些什么……而后忍不住越来越深入，不自觉又亲到耳后，脖颈，手上也越来越过分，从睡袍底下伸进去，顾不上她的制止，强势地放在某个中心点，她整个人在他的手心一颤，手随即握住他的胳膊，略显惊恐地望着他，“你干嘛……”
还能干嘛。
他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细腰，呼吸沉重且急促，手继续往上，放到没隔着布料的腰间，细细的摩挲，试探。
宋满越想越委屈，原来没有感情基础的相处，心理上的落差竟然这么大，完全感受不到尊重和爱护，好像也没有立场质问他为什么和别人纠缠不清。
左边胸口的地方有点闷，有点沉重，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聂南峥再次察觉到一种不规律的喘息声，刚才的动作停下，他再次在她的小脸上摸到某种湿润的液体，他的神经猛然一跳，叹息：“真是怕了你了，不要哭。”
宋满别开脸。
胸腔里好像有一股气没有散出来，席卷着某种悲伤的情绪翻涌而上，眼泪流得更凶猛。
聂南峥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姑娘，还没把她怎么样，一晚上在他手上哭了两次，竟然有点心慌，赶紧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嘴上哄着：“不要哭。”
宋满觉得他根本不会安慰人，这一晚上都在听他说“不要哭”，他似乎只会说这三个字，难道他哄其他女人也是这样吗？
这么想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聂南峥的手心被她颤抖的睫毛扫着，扫得心上痒痒的，怎么哄还是哭，哭到抽噎，他干脆把人朝怀里一扣，手重新覆在她胸口微微用力，低头沉声道：“要不……继续？”
宋满立马停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聂南峥……”
她似乎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叫得生疏又撩人：“你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