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满说:“你和江川关系很好吗?”
聂南峥把她紧搂在怀,看着远方天空的绿色极光,“我们是发小,小时候经常在一起吵吵闹闹,有一次我不小心用弹珠砸坏了他的额头,血流了半张脸,到现在还能看到他额头上的疤痕。”
这就能理解为什么当初江川被南城当地黑势力扣押,他会不远千里去救他的原因。
“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忽然想到他了。”
聂南峥亲了亲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怎么不多想想我呢?”
宋满嘀咕道:“你不就在眼前,有什么好想的?”
“是吗?”他头更低,蹭到她的脸颊,像在和一只小动物亲昵,“怎么就不想我了?”
宋满故意避开他的亲吻。
“我看看。”他低声诱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
宋满推开他的脸,眼底的冰块被揉碎,“快要六点了。”
那次真是一个特别的经历,八个小时的车程,最后看了十分钟的企鹅就返程--
倦意将聂南峥的脸加上一层文艺电影的滤镜,颓废着的俊朗。宋满垂下眼眸,没把关心的话说出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拿着手机,下了车。
六点一到,第一只企鹅忽然冒出头,准时的像闹钟一样,宋满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她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聂南峥,他依靠在车票,歪着头看她。
宋满神使鬼差地拿起手机,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
这是她手机里储存的第二张他的单人照。
等企鹅都出来了,她也看够了,索然无味地想要回酒店。
其实企鹅倾巢出动不过才五分钟,从她下车到最后离开,还不到十分钟时间。
聂南峥二话没说,带她去最近的酒店入住。
宋满从没体会过如此任性的感觉,也从未想过这一生所有可以放任自己随心所欲的机会,都是聂南峥给的。
*
早上七点,在酒店吃过早餐,他们回去洗漱完就睡觉了。
那个时候很多旅客刚刚起床,正打算出去开始一天的行程,宋满就跟着聂南峥躺在房间里补觉。
酒店很安静,他们又刚经历了一夜行程,虽然是大白天,窗帘一拉上,暗蒙蒙一片,睡得十分香甜。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快到了晚饭时间。
宋满一伸手,扑了一个空。
“醒了?”聂南峥身下围着白色浴巾,紧实的肌肉绵延进看不见的地方,他半干着头发,明显刚洗过澡,“起来吃点东西。”
宋满睡眼朦胧,陷进被子里,滚了一圈,把被子压在身底,开始撒起床气。
聂南峥跨上床,“不想起?”
宋满闭着眼,无意识点点头。
“那我们做点别的?”
她忽而睁开眼睛,又摇摇头,懵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聂南峥轻笑,压下去,把她拢在床和胸口之间,嗓音暗昧,“要不要?”
宋满有意避开他,“我没刷牙。”
“我不嫌弃你。”他眼底溢出丝淡笑。
她拉过被子,闷闷地说:“我嫌弃你。”
这种若有似无的规避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她开始抗拒和他的亲密互动,连对视的目光都开始躲闪。
聂南峥没有刻意过问为什么,此前他舞蹈学院的老师见过一面,就是他母亲的那位朋友,同事也是宋满的上级领导--姓郭。
郭老师说尽力挽留宋满了,她不愿意留下来,并且透露自己已经准备出国读书。
她没有提,他也没有问。
冰岛最著名的景点之一温泉。
那种感觉很奇妙,风雪打在脸上凉凉地,水里却温暖又舒适,一边泡温泉,一边可以看雾气缭绕的黑石山,身心舒畅。
宋满把不悦地事情暂时抛到脑后,趴在石岩边缘喝饮料。
聂南峥拿着防水袋递过来,里面是她的手机,说有电话打进来。
宋满接过来一看,是顾周鸣,问她现在人在哪。她说在国外。聂南峥肯定看到来电显示了,他在另外一侧靠着,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
她轻声问顾周鸣怎么了。他说查到当年的事情了,但是没有证据,只是打听到了消息,像个她当面聊一下。宋满说:“等我回去就找你。”
顾周鸣说:“有一个人答应给我当年的资料,我先发给你看看。”
宋满说好。
挂掉电话手机就震动了两下,她点开大概看了一下,里面用文字记录了当年聂南峥和那群人的往来事件,还有宋满父母的一些资料,大概是聂家想要那个楼盘来做度假村,是聂远平从中作梗,所以聂南峥才会出现在那里。
顾周鸣又发来信息:[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宋满让他直接说,顾周鸣变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聂南峥和白星璃坐在茶餐厅喝咖啡的背影,照片明显是偷拍,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她问顾周鸣照片哪来的。
顾周鸣说花钱买的,这个事说来话长,回国见面会和她解释。
聂南峥沉默不语地到她身后,从水里扶上她的腰间,宋满刚想点开资料,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进水里。
“怎么了?”聂南峥失笑,“吓到你了?”
宋满弯唇,摇摇头。
她把手机按灭放到石阶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落在脸上,聂南峥的头发上落了几点白,宋满抬头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