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见刚才的慌乱无措。
可对方又说话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那个阮沚呢。”
说话间,为首的黑衣人趁杳纨不注意借葳蕤的灯火悄悄地冲他递了个眼神。
这双眼睛……
又听他继续凶狠道:“你要是不承认,我们就只好先抓这个小姑娘回去乐呵乐呵了。”
接收到对方信息的阮沚忽觉头大,灵均这小子是脑袋里有坑吗。这是什么烂法子?还乐呵乐呵?
你们不是专门过来杀我的吗,怎么突然又要欺负人家小姑娘去了。
假装杀手也拜托假装得专业一点,人家五皇子手下的人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而杳纨虽然也觉得这个弯拐得有点大。但眼下情况危急,她也权当这是对方想要逼东家承认的法子了。
心虚的阮沚只好硬着头皮往下接,“我就是阮沚,有事吗?”
“哼,狗贼。看我今日如何取你狗命!”
狠话撂完,一群黑衣人唰唰唰舞着剑花就冲二人而去。
为躲避并不怎么快的攻势,阮沚还是一把搂过杳纨的腰往旁边一闪。
在阮二预想中。
此时二人应该相拥着四目相交,然后情意在几度旋转中一并得到了升华。
但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完全没有。
阮沚只转了一圈半,就被杳纨尚未干的湿发甩了一脸。
原本应该随着夜间鲜活的晚风轻轻柔柔拂过面颊的秀发,因为刚洗完的关系有了重量,拍到脸上时显得格外有气势。
阮沚被拍得有一瞬的愣是,抹了把脸又进入了打斗中。
只见他身姿飘逸,招式凌厉。五个黑衣人把他围在中间,刀光剑影中显得他异常勇猛。
杳纨却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她的灶王爷啊,这太平盛世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一直默默观察的黑衣头目看了看打在兴头上的阮沚,又看了看躲在一旁的杳纨。
他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人家姑娘也不会因为你打架的样子特别帅而爱上你啊。该想点别的办法。
于是心念一动,大喝一声,“老子先杀你的女人!”
然后提剑朝杳纨刺去。心想接下来就看九叔你英雄救美后的苦肉计了。
而那头常年处在危险中心的阮沚因着对危机的敏感下意识飞身赶来,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就将对方的剑踢飞到了一丈远。
一时寂静。
双方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为首的黑衣人心中直骂娘。
九叔啊,你踢掉了我的剑,我还怎么演啊?
还好其他几个黑衣人尚算专业,反应迅速地又朝杳纨的门面砍去。
于是阮沚再次搂住她的腰开始边躲边战。
叮叮咣咣。
看似激烈实则毫无意义的打斗终于在其中一个黑衣人划开了阮沚的衣物,在他的肩胛骨处留下一道伤口后作罢。
“哼,我改天再来取你狗命。”对方非常傲娇地一扭头。
然后一个跟着一个地翻过围墙跑了。
这就走了?
杳纨觉得这些人莫不是晚饭吃饱了没事做,过来溜一圈的?
“东家,你受伤了。”
杳纨紧张地探手去摸他的肩胛骨,没有脑子去思考为什么他们突然就跑了。
也没有在意为什么明明是来杀阮东家的,后面却变成了都要来刺她。但总之显而易见地,刚刚那一剑是阮东家替她挡的。
于是她慌慌张张地将他扶进了屋,又跑着去敲开了章大夫的门。
那血一直哗哗的在流,不会流光吧。
阮沚很想叫住她,告诉她自己也是大夫,不用把小白叫醒的。
很快,章大夫已经拿了药匣子在给他施针止血了。
“疼吗?”杳纨眼眶微红。
她在药坊呆了这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血。
大抵是春城治安不错,所以很少有人打架斗殴,自然也就很少有人流血。来药坊的大多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
阮沚强忍快控制不住要弯起来的嘴角摇头,“还好。”
章大夫瞥了他二人一眼,“丸子,去把前头包好的止血药和消炎药拿来煮了,一会儿盯着他喝完。”
“好。”
杳纨忙不迭应下,跑开了。
“诶,等……”
阮沚没来得及拦住她,于是对着章大夫怒目而视,“要止血撒点止血散再包扎一下不就好了。干嘛非让我喝药?”
这小白一定是故意的。
章大夫哼笑了一声,“做戏不得做全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