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方才我看中的那一匹,章夫人非说那个颜色适合你。硬生生从我手中抢走的。”
小夏和芙姐揶揄道。
章夫人也不在意,“昨天你们也选了不少好看的呀,知足吧!这几块我特地照着杳纨姑娘选的,怎么能让你们抢走呢。你们呀,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拿下小沚吧。跟了他,要什么没有。”
被说中心事,两个姑娘纷纷红了脸。
但芙姐很快追问:“夫人,你知道阮大夫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
比起八卦丸子和章大夫,她更关心她和阮大夫能不能成。
“小沚啊。”章夫人摸了摸光溜的下巴,“追着他跑的不少,倒真没听过他喜欢什么样的。”
那个时候只要他一出诊,哪家都有个闺女说身体不舒服。
就连老在师兄家后门徘徊的那只黄狗都追他比追别人多。
“不过男人嘛,总是喜欢好看的。”
她说完又急忙拍着杳纨的手背耐心解释,“但我们家白白不一样,他更重视内涵。你别担心啊。”
杳纨:“……”
不是昨天还夸她如花似玉来着嘛,怎么今天就靠内涵取胜了。
其实不解释她心里还更舒坦点。
第三大夫忍不住插话,“小师妹啊,你这可就不厚道了。这丸子明明就是我先看中的,你就这样抢走了,那我们家同远连见都还没见过丸子呢。”
“见不到就说明他们俩没缘分。况且我记得你们家同远才十六吧,急什么。我们家白白都二十三了!明显他更需要,他再不娶媳妇儿就该孤独终老了!”章夫人据理力争。
这话说得。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章大夫心里可就不高兴了。
孤独终老难道不比娶妻生子来得有趣得多吗。
况且显然他们多虑了。
这丸子跟他,跟第三大夫的小侄子都没什么缘分。
因为他刚刚路过后院的时候正巧看到某人的马车把她送回来。
他光瞥了一眼,就感受到了那股黏黏糊糊到拉丝的氛围,膈应得他调头就走,一眼都不想多瞥。
“有道理有道理。”
苏老先生手执毛笔摇头晃脑地表示赞同。
先来后到嘛,还是要优先一下需求更大的人。
第三大夫怒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家又没适龄的人选,一边呆着去。”
“怎么没关系,老夫可是这场赌局的庄家。当然要时刻关注场内形势啊。”
决不能落在人后,到时候亏了本可怎么办啊。
他还打算利用阮大爷和章大夫两位的名号好好炒作一下,提升赔率。
到时候成为春城首富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而两个姑娘并不关心苏老先生的雄心壮志,她们只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阮大夫的眼。
于是缠着章夫人问个不休。
“丸子,做饭去。”
章大夫按了按额角。
看来这世上聒噪的可不止姑娘家,闲着没事做的老人家也可以很吵。
杳纨感恩戴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匆匆往灶房奔逃而去。
章大夫暗暗感叹:
就这老鼠胆子的怂人,看来某人终于要遇上他二十二年来人生中的第一个坎了。
想到这儿,他真是恨不得拿个锣大街小巷奔走一遍,然后再醉个三天三夜庆祝一下。
这天夜里她果然失眠了。
她盯着自己茶色的床幔翻来覆去怎么着都睡不着,最后还是起来点了油灯,从木柜里捧出自己攒钱的咸菜罐,就着灯火数了整整三遍才有了困意。
最终摸着咸菜罐子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杳纨将大夫们坐堂的一切物什准备完毕,就打开药坊大门,挎着菜篮子出门买菜去了。
一路往东,想去东市的鱼获市场走一遭。
原计划里,杳纨打算在今天晚上给两位东家做个古董羹尝尝鲜的。
正好有羊肉、猪肉,又有蔬菜,她再去预订两条活鱼。
把肉切得薄薄一片,放到翻滚的红油高汤中一涮。
而白萝卜等蔬菜则可以放到清汤里头慢慢煮。
为此她还特地准备了两个镬斗用来放两种不同的汤底。
落雪的日子最适合围在一起涮暖锅了。
刚走到半道,就看到了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朝她快步走来。
“呀!杳纨姑娘我就知道你一早便要来买菜!我陪你一起呀,还能帮你一起提点菜!”
是热情无比的章夫人。
这一趟不仅买了菜,章夫人还买了不少的时令水果。
冬季的果子贵得很,平日里两位东家都不爱吃果子,所以即便她馋也不会买。
而章夫人却慷慨得很,还专挑那些看着就贵的买。
二人正高高兴兴地往回走,却遇上了俩个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