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某人来了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就没好过。
欸,骂又骂不得。
打又打不过。
这下饭堂就只余刚打完架的两个人还在大眼瞪小眼。
翌日清早。
青囊药坊的两位东家双双在楼梯口出现了。
一个睡眼惺忪,一个哈欠连连。
“你那朵小桃花什么时候走?”章大夫问。
“你说花二小姐?她没有要走啊。”
阮沚理了理鬓发极不以为然。
章大夫脚下一踯,“不走?你真要娶她?还是你打算趁她不注意敲晕她?活埋她?”
虽然这个小姑娘是蠢得过分了些,但蠢不至死啊。
“不啊,她接下来会呆在药坊做工。她的薪资我出。”
“什么意思?”
阮沚答:“丸子太辛苦了,我得找个人帮她。”
因为他昨天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
昨天小白回屋后,他和花二小姐进行了一段开头不怎么愉快,结尾却意外惊喜的对话。
当花未时说出她欢喜小白的时候,他刚喝到嘴里的凉茶全数喷了个彻底。
喜欢小白?
那可有意思了。
“小白他知道吗?”
“知道吧。”
“那他没把你赶走?”
“好像看在我受伤的份上留下我了。”
阮沚猜测小白大概是怕这位小花姑娘离开之后会把他的行踪暴露,这才替自己留住了她。
不过他觉得小白向来平静的性子也是时候该起点波澜了。
“你是在跟我说笑吗?她是大司马家的二小姐,呆在我们药坊做什么?”
“我还是大司空家的独子呢,也没见你怎么着。”
“那你怎么不说你还是药坊的东家呢?”
章大夫觉得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该夸眼前这个人聪明还是傻,“再者说,你就不怕被丸子知道她是谁?”
“放心吧。小姑娘还是知道轻重的。”
他跟她说好了,只要不跟他人提起他们俩的事和他的身份,他就想办法把他们的婚事解除掉,并且尽量帮她搞定小白。
这笔交易怎么想她都不亏。
可显然章大夫不这么觉得。
若不是这个小姑娘还有些侠义心,就凭她那个脑袋,当真是毫无可取之处。
“随你,不要影响药坊的生活就行。”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阮某人终于搞定等了他小半个月的女病人们蹿到了后院。
后院的炊烟也已升起。
而闲在后院嗑瓜子的阮二阮三见他到来,立马识相地拉着花未时说去前堂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花未时晕晕乎乎地就被支走了。
他俩一早就来了,只不过来了之后什么都没做光晒太阳嗑瓜子来着。
春光真好啊。
“丸子。”
正窝在灶后添柴的杳纨听到阮沚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起身颔首问好。
“我回来了。”
他酝酿许久却只冒出来这一句。
杳纨笑道:“我知道啊,我们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不是都见过嘛。”
阮沚张了张嘴把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说的也没错。
但他其实想问的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很想我呀诸如此类的。
虽然这个问题是他在苏临每一天都想知道的,在同她面对面之前他也预演了许多次对话时的场景。
可真到这个时候他又怂了。
万一她回答说没有,那他岂不是颜面扫地。
于是他打算换个话题,比如中午吃什么。
可正当他一个我字刚要出口,药坊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别人不知道,至少他是万万不想见的。
“丸子,有人找。”
芙姐高亢的嗓门从前头传来。
“好,我这就来。”
说着拍了拍手上的柴灰,就往前堂去了。
到了前堂一看竟是那天与她在相亲宴上见面的萧公子。
“李姑娘。”
萧公子看到她这身粗衣麻布的打扮不仅不吃惊,还冲她十分淡定地颔首微笑。
这人就是九叔的情敌罢。
对对对就是他。
看着是个正常人。诶呀呀,那九叔危险了。
正好在前堂的阮二和阮三凑在一块儿咬耳朵。
看来目前这局势对九叔很不利啊。
“是时候该换注了。怎么样,二位要不要来老夫这里改个注呀?”
苏老先生捧着账簿子适时插话。
星星之火仍在燃烧,他的春城首富之梦尚有希望矣。
“老苏啊,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小沚平时对你也不差,他才走了几天,你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呢。”
第三大夫言语愤慨,几乎就要掀桌,下一刻却语气一转,“对了,把我那注改一下。给我换成丸子和这个小公子。”
“老先生!” “老贼头!”
到底是谁不厚道。
“嘿嘿。审时度势,方为君子之道嘛。”
他们家同远没希望了,但他还能适当赚点小外快嘛。
不影响不影响的。
“萧公子你怎么会突然来药坊?”
难不成是专程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