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稍后发你。”
“好。”李乔犹豫了一下，决定做个补充说明：“梁辰那边······不要提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陆鸣铖说。“行了，下周六见。”
他挂断电话。
下周六，可能是李乔争取在他那里兼职的最后一次机会。
李乔深吸一口气、呼出来，放空片刻，站起身，开门——“噗”，躲在门后偷听的高妍一头扎她怀里。
“我什么也没听见。”高妍说。“你的动静儿太温柔了。”
李乔翻了个白眼，往淋浴间走：“该我洗了。”
高妍尾随着问：“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对哒。”
“躲起来打，关系不一般啊。”
“孙婕介绍的甲方，有义气头脑好。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一个？”李乔走进淋浴间，“咔”把门关上。
“我给你介绍过啊～白眼狼！”高妍靠在门外墙上、叉着腰。“你嫌人家薪酬太低嘛！”
“咔”，李乔又把门打开：“哦，对了，春节前我做东咱们仨吃饭的事儿，孙婕答应了。”
高妍目含精光地盯着她问：“真的？”
“嗯。”李乔一点头一转身，又“咔”一声把门关上。
“说谎不是好孩子。”高妍在门外嚷嚷。
李乔才不管。
等她香喷喷地从淋浴间飘出来时，高妍正贴着面膜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经典老片儿。你陪我看会儿。”高妍说。
“我熬不过你，我得睡觉。”李乔说。
“我今天加了二十几个好友。”高妍看着电影说。
李乔立即凑过去，笑眯眯地说：“把我的话听进去辽？”
高妍不理她，一直盯着电视屏幕。
“哦，对了。差点儿忘了。我今天认识了个叫鱼叔的人。”
高妍仍旧盯着电视不理她。
李乔继续说：“他说他认识阿伦，Bobo姐身边的。”
高妍“腾”一下扭头看她，很快耸了耸肩，说：“一个助理而已。”
“哦，好吧。等会儿把名片扔了。”说着，李乔便往次卧走。
高妍尾随而来，“嚯”一下搂住李乔的肩膀，说：“扔了怪可惜的，给我吧。”
“我说扔，名片它自己就噗噜噗噜飞走了。”李乔的两只手凑在一起，做扇动翅膀状。
高妍对着她眨巴眨巴眼睛，扭头回了客厅。
李乔躺到床上——哎呦！舒服！上万块的床垫就是不一样······
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啊！周日清晨的阳光就是比周一的明媚！
起床，开门——李乔的鼻子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
什么味儿？！
寻着味儿刚走进客厅，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地听高妍嚷嚷：“乔乔，早啊！再等一会儿哈，早饭马上到位。么么哒～”
黄油煎鸡蛋，黄油煎面包，奶油蘑菇浓汤，黄油烤肠——味道都挺好，热量都爆表。
但怎么说也是高妍第二次为她下厨。
“鱼叔的名片。”在餐桌上，李乔把名片推给高妍。
“大鱼？”
“他的酒吧。”
“那你今天陪我去看看。”
“几点？太晚可不行。我明天得上班。”
“咱们吃完晚饭去，七点半到，顶多呆一小时。”
“行。”
“我不指望今天有什么进展，就是认认脸儿。”
“Cheers。”两个人用咖啡碰了杯。
“最近······孙婕的工作怎么样？涨工资没？”高妍主动问起。
“还那样。”李乔说。“冬天北方游不好做，南飞团、出国团竞争激烈。他们目前在忙春节游。”
“哦。”高妍又默默吃了几口，问：“那个人还找她嘛？”
“我说过了。你和她闹翻不多久，他俩就分了。”
“甘心嘛？”
“那有什么不甘心。”
“他人不错，条件也挺不错，其实。”
“嗯，他条件是不错。人嘛······不敢恭维。”李乔细嚼慢咽地说。
“你非常纯粹地爱过嘛？”高妍忽然问。
“当然。”李乔平静地说。
“不会还是那个人吧？”高妍一脸不屑。
“其实那个人还不错。”
“人嘛······不敢恭维。”高妍模仿她说话。
李乔一笑置之。
“你该再谈一次恋爱才会明白。”高妍说。
“恋爱会产生多巴胺、内啡肽等神经物质，这些物质会让人兴奋、愉悦、幸福感爆棚。恋爱丧失，等于突然戒断这些物质，兴奋愉悦幸福感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萎靡沮丧和痛苦会让人有一种被摧毁的感觉。而引起这个感觉的人，会被认为是仇人。”
“Blablabla······”，高妍翻着白眼儿鹦鹉学舌，“你bla了半天，没说到重点。她抢我男朋友。”
“是那个男的脚踩两只船。她不知道。”
“她不可能不知道。”
“你们俩当面对喷。让我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空。”高妍收拾碗碟送到水槽。
李乔没再追问，只帮着一起收拾。
早饭后，两个人便各忙各的。
高妍钻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