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妍说。
高妍一副受教了的神情，点头道：“趁虚而入。”
“能撬得动的墙角，其实紧里头早塌方了。”
“豆腐渣工程必须要尽早曝光。”
“曝光得早，损失得少。”
“这个不行，下一个上。”
“喉喉喉喉······”，孙婕和高妍各自做作地竖着手掌捂嘴、假惺惺做淑女笑，又翘起兰花指、举起各自的莫吉托：“干杯。”
“咱俩都喝莫吉托。”
“就她喝柠檬红茶。”
“她好奇怪哦。”
“她真的好奇怪哦。”
“喉喉喉喉······”
“哎，你听说了嘛？她要做东，请咱俩吃饭，说你答应了呢。”
“我可没答应哦。她说你答应了呢。”
“我怎么会答应呢。她好奇怪哦。”
“她真的好奇怪哦。”
“喉喉喉喉······”
李乔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然后她走出去两步，高妍和孙婕立即一个脸儿撇向左、一个脸儿撇向右，仿佛同性相斥地两块磁铁。好像谁也不认识谁。
鱼叔的酒吧很小，卫生间和旁边的饭店共享。因此李乔必须走出酒吧才能去卫生间。就在她即将踏出酒吧的时候，手机震动——是宋英俊。
“小伍试用期没过。郭大嘴让我明天找他谈。可我对他为什么没过一无所知。所以找你商量商量。”宋英俊在电话里说。
李乔便将自己和人事小秦的对话内容复述了一遍，然后说：“我看过郑厂长他们填的《人力资源评价表》，小伍分数确实低一点，但没低那么多。”
“那这事儿应该人事找小伍谈啊。”
“对，我也觉得。或者郭大嘴出面谈也行，他是部门负责人，又是招小伍入职的领导，应该善始善终。”
“我估摸着是上面领导压给郭大嘴，郭大嘴甩给我。”宋英俊冷笑。
“你什么打算？”李乔问。
“不知道。”宋英俊叹了一口气。“明天我和小伍谈，他或者能平静接受，或者不能平静接受。如果是第二种，我可遭殃了。不会办事儿的帽子就扣下来了。”
“嗯，有这个风险。现在的年轻人跟以前不一样，不惯领导毛病。”
“我现在特别怀疑明年的绩效能不能达标。”宋英俊忽然忧郁地换了话题。“他说一套做一套，又喜欢甩锅。别我们辛苦一年，白干。”
“白干不可能，毕竟底子在那里。但可能达不到预期。”
“早知道，当初就跟张总一起跳了。”
“张总拉你了？他没找我。”
“他就是暗示了我一下，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行了，我就找你抱怨抱怨。明天我和小伍谈话。如果出什么事儿，你帮我叫救护车。”
“不能够。小伍很有素质一人。”
“你知道吗，年前郭大嘴当面和小伍说，叫他好好干、半年提组长。”
“哦呦！牛哔啊。”
“他画下的大饼，我来收场。”
“真正的勇士。”
“呵，摊上这么个领导。行，明天见机行事吧。”
挂断电话、上完厕所、回到酒吧，已经是九点多。
酒吧里，高妍和孙婕仍旧是各喝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就这样。下周再一起吃个饭。”李乔说。“鱼叔，买单。”
“她买过了。”鱼叔指着高妍。
“哦，也行。”李乔耸耸肩。
“鱼叔把你的金台夕照免单了。”高妍说。
“好，我以后不来了。”李乔说。
“今天搞活动，到场三人免单一人。”鱼叔说。
“活动都什么时候搞？”李乔问。“我也向别人宣传宣传。”
“每周一到周日，VIP专享。”鱼叔推出来三张金卡。“恭喜，你们已升级为本店金卡VIP。”
高妍“噌”一下就把卡捏在了手里。
孙婕环绕着看了看这家小店，然后凑向鱼叔，压低声音说：“把这儿打造成网红店，能赚更多。”
“两张够用了。”鱼叔抽回一张金卡，冷着脸向右挪到吧台另一头儿。
孙婕不放弃，仍跟过去，继续游说：“环旅的金姐认识吧？我亲上司。你和我们合作······”
鱼叔一个转身，穿过吧台旁边的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店不大，脾气还挺大。”孙婕耸了耸肩。
李乔收起卡，扬声说：“谢谢鱼叔，您的卡我收下了。我们下次还来。”
“呼个代驾吧。”李乔又说。
“叫你男朋友来。”高妍说。
“他也喝酒了。”孙婕说。“我刚才告诉过你。”
“怎么，害怕？”高妍睨向孙婕。
“我是害怕。”孙婕冲她冷笑。
李乔赶紧又坐到中间，举起手机：“我呼个代驾，稍等。”
“咔”，高妍和孙婕同时出手，把她的手和手机一起摁在吧台上。
“我保证不会讲过去一个字。”高妍昂头看她。“你敢不敢信我？你愿不愿信我？”
孙婕瞪着她，说：“我来之前跟他在一起，他喝酒了，做不了代驾。你愿不愿信我？”
“你只要提要求，你男朋友肯定会想办法。”高妍说。“我就见你男朋友一面，你如果信我、让我见，咱俩重归于好。”
僵持的安静中，李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