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座位。
希望不要出现最尴尬的情况。
不一会儿，她即听到了米雅的声音：“这么晚还在工作，吃饭了吗？”
陆鸣铖的声音很低，听不清楚。
米雅又说：“今天的揭牌仪式办得特别好、特别成功！我再单独······”
再往下，李乔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陆鸣铖也许带着米雅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也许进了会议室。李乔分辨不出来。但没有关门的动静儿。
李乔继续投入工作。
今晚吃饭的时候，她喝掉了一大杯饮料。
尿意，就跟她预料的一样，不早不晚拨动了从膀胱到大脑的神经。
但憋尿是职场人的基本素养。
除非影响工作效率。
李乔深呼吸一口气——嗯，确实影响工作效率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前，先悄悄打开一道门缝。
辨方向，左边儿的会议室里有说话声。
李乔蹑手蹑脚地走出办公室、关上门。
去卫生间的路有两条——
第一条，向左走，会近距离路过会议室。但这条路最短。
第二条，向右走，路过陆鸣铖的办公室，再左转穿过一片办公桌和南窗之间的通道，再左转一路向北，直走到陆鸣铖办公室对角的位置，才到卫生间。
李乔选择第二条路。
“······不要看滑雪场那边的，要能看到纯雪景、可以看到雪山那边的。对。一定要套房。可以用行政酒廊的吧？好！对，双早。好。好。肯定都会带。你放心他有滑雪经验！千万别！行，确定了给我信息。初五下午吧。行啊！好！那就说定了！Bye！”米雅高兴地挂断电话。“行了，一切都安排妥了。就剩订机票了！”
陆鸣铖看着李乔仿佛夜行忍者、“嗖嗖嗖”向卫生间突进。
米雅好奇地看向他，一边问：“怎么了？”一边就要扭头。
“机票我订吧。”陆鸣铖阻断了她扭头的进程。“你把身份信息给我。”
“不用～”，米雅笑道，“反正我爸能报销。”
“机票我订。”陆鸣铖坚持。
米雅想了一下，笑着说：“好，我发给你。”
李乔蹲在地上，确认米雅背对着自己后，便重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呼！”
但是卫生间里好暗啊！
李乔只能借着从门上磨砂玻璃透出的光，稍稍分辨出位置。
会议室里，米雅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发给陆鸣铖后，继续看着手机说：“我跟他们说下午到，订中午起飞的航班就行。到时候他们有车来接。你看这趟怎么样？我截图给你。”
“好，订这趟。”陆鸣铖操作手机。
李乔用过卫生间，面临下一个难题——冲水会有声音。
于是，她给陆鸣铖发信息：“冲水声儿大吗？”
陆鸣铖正订着机票，一条信息就滑了下来：“冲水声儿大吗？”
“冲吧。”他回复。
Ok～！李乔大胆地冲了水。
“什么声音？”米雅好奇地眨了眨眼。
“嗯？”陆鸣铖一副懵懂的模样从手机里抬起头。
米雅转头看向玻璃墙外——只亮了一排灯，整个开放办公区半明半暗、不像有人的样子。卫生间里更是黑洞洞的。
倒是这面玻璃墙，映出了她自己的容颜。
米雅对着自己的容颜看了片刻，转过头来。
“是什么？”陆鸣铖问。
米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票订好了。发给你。”陆鸣铖说。
“头等舱？！”米雅很意外，但保持了应有的矜持。“不必这么破费。”
“应该的。”陆鸣铖说。
李乔趁这个工夫一溜烟儿地按原路返回。
“呼！”
人生成就又增加了一个上厕所挑战。
但李乔怎么想怎么觉得刚才的自己像是一只瓦数巨大的灯泡——打扰了一对恋人。
李乔自嘲地摇了摇头，然后立即投入工作。
很快，她又进入了高效状态。
在这个状态下，她并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九点——而今晚九点是她应该下班的时间。
“补剂记得按时吃。”米雅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不忘嘱咐。
“代我谢谢叔叔。”陆鸣铖说。
“你自己谢吧。”米雅笑着说。“我爸今天回去又夸了你一顿。还让我和我弟向你多请教。你现在就是······”
米雅的声音随着正门的打开和关闭戛然而止。
不久，李乔收到陆鸣铖的信息：“等我回来你再走。”
这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
将近晚上十点的时候，陆鸣铖才再次出现，而且显得风尘仆仆。
“抱歉。让你加班了。”他说。
“没关系。”李乔拿起笔记本电脑。“我们到会议室说？”
“你······ok吗？”他略显意外。
“Ok～当然ok。”李乔说得光明正大。“我今晚做了很多事。不炫耀一下我怎么找到存在感？！”
二人来到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李乔即嗅到米雅留下的香水余韵，同时看到桌上的两个大礼盒。
陆鸣铖坐到他惯常坐的上首位，仿佛随口一问：“你春节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