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她一下午都在翻译,都没有好好说过自己的想法。
“但是我的邻居,他经常跟风车待在一起,刚才您说您跟风车待了一整天,我突然就想到了他。”
张璐竖起耳朵,邻居?骆总?这是有瓜要吃了吗?
林嘉看Juan还蛮有耐心的模样,就更想说一说了:“他说,他喜欢做梦。”
Juan的眼睛突然放了光。林嘉看到了,张璐也看到了。
陈晨心里一股气,这跟单子有什么关系,女人就是烦,话多,事多,净给自己拖后腿。
“他喜欢做什么梦?”Juan先生竟然还跟她搭理她说这么无聊的话题,陈晨觉得匪夷所思。
林嘉笑:“您说的梦,是梦想吧。”Juan终于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林嘉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但是他确实告诉我他做了一个梦。”
“他跟我说,有一回小麦收割的季节,他看到农民在风车下的稻田里割麦子,他突然很想试试去割麦,太阳烈得很,皮肤晒得黝黑发光的,汗一直往下滴,他割了一下午,累得很,就直接躺在麦田里睡着了。睡着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是水滴,跟农民的汗水一样,具有穿透力,一下子把他给惊醒了。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风车。”
Juan两眼放光,随即低头看着眼前的音箱,问:“你的邻居,是‘风车’的设计师?”
林嘉点点头:“住我对门儿”。
四个人哈哈大笑。
“后来他就找了个有风车的地方,旁边还有一条小溪。他经常趁着周末不上学带着一把折叠椅,去风车下,就那么安静地待着。有时候,还会带上鱼竿,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鱼竿,静静地待上一整天。那时候,他15岁。”
“哦?”Juan觉得很有意思,请林嘉继续往下说。
“他说,风车给了他,静的力量。”林嘉握住眼前的音箱,“不止是安静,而是心静。心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而我觉得,心静,便阴阳相合,可创造万物。”
一阵沉默之后,房间里响了三下Juan先生鼓掌的声音,声沉却有力。
其实林嘉也没有问过“风车”的名字由来,她觉得陈晨的解读已经很优秀了。
自己到底是运气好,上一回跟骆其川打球,去球场的路上她跟骆其川闲聊才知道了这么个小故事,现如今才把这两桩事联想在一起。
彼时骆其川还问她“林嘉,你敢不敢把梦想做大点?敢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去影响更多的人?”
林嘉从回忆中抽回思绪。
她试探道:“Juan先生,你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走做生意这条路吗?”
Juan先生笑了起来,这姑娘当真是个聪明人。
“不是,我的故乡是一个小城镇,那里的人,很贫穷,那时的我是一个律师。”
林嘉点点头,期待听到更多。
Juan倒也不吝啬“在当时的老家,我的职业可以说是十分体面,并且富裕,在那里可以生活地很好”他摇摇头“但是我不喜欢,很多东西是没有原因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很想解脱。”
“我就一个人去散心了,我去了荷兰。”林嘉有预感,风车的故事和渊源要开始了。
Juan一眼就看穿林嘉的小心思,他不吝啬继续分享:“那时候还谈不上梦想。只是想寻求简单的放松,不再那么压抑都是好的。我就站那风车下,听风的声音,站累了,就干脆直接坐在地上看风车,哦不过我没有睡着。”
几个人又笑出了声。
“我就坐着抬头看风车这么转呀转呀,就好像我自己的心,这么转呀转呀,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来自心底里‘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有一个念头:改变命运”。
Juan解释道:“但不是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想为自己的家乡做些什么,我想要为那里的人,闯出一条路。”
张璐和林嘉屏住呼吸。
“于是我辞职了,家里的人都以为我疯了。家乡的人也以为我疯了,他们觉得我是个傻子。直到后来,我们家乡有了附近最新最好的路,有了整洁清新的公共环境,有了更多的就业岗位,他们不再叫我傻子了,我养活了两千多个员工,但实际上我养活的,绝对不止这么些人。”
风车,是他追求自我价值的开始,是他做梦的开始。
“今天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陈晨还想继续与Juan先生交流订单的事“Juan先生,那个赔偿条例。。。。”
谁料Juan先生眉头一皱,伸出一只手从上往下一划,显得很激动,似乎耐心已被消耗完毕。
三人只得离开了。
事情还没有着落,却要打道回府,陈晨心里很不好受,该怎么跟公司交代,但是自己提出的在原条例的基础上再多让利一个点的建议,应该是很诱人的才对,Juan这样的老家伙,没有理由放着这块肥肉不去叼。这个Juan还真是奇怪。
张璐觉得事情应该是妥了,她原本就猜测Juan先生没有打算深究此事。可张璐还在气头上,对那多出的1个点的让利耿耿于怀,她根本懒得搭理陈晨。
陈晨见张璐不理他,又想起刚才林嘉胡乱说话,越想越心烦,像她这样的富家千金,从来依然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懂,就知道风花雪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于是他开火:“所以说讲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倒惹得人心烦,Juan先生是大忙人,你以为是随随便便讲个故事,卖个情怀就能拉好感得吗?他是身经百战的大商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