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少年,还有吹泡泡的小朋友,遛狗的年轻人,推着婴儿车的父母……
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很喧嚣,可是程言硕却并没有觉得很吵闹。
可能是此刻的心很宁静吧。
一阵凉爽的微风拂过,程言硕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苏芸夏:“芸夏,难得回来一次,你不回家吗?你还住酒店干嘛?”
苏芸夏闻言,笑着向程言硕解释道:“程总,我是南城人没错,但我家在镇上,不在南城市区,离这儿有四五十公里呢。”
“我跟您讲,”苏芸夏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对程言硕说道:“我可是在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哈哈哈哈哈……”
苏芸夏甜美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空气中,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意识到自己笑得太放纵了,苏芸夏立马又收敛起来,正了正神色,恢复了平时标准的笑意盈盈脸。
程言硕倒是忍不住被逗笑了,也理解了几分,广阔天地间自由长大的孩子,难怪总是那么的古灵精怪,却又异常坚韧。
“我老家在一个小镇上,一个叫离茶的小镇,我的小学和中学都是在镇上念的,然后高中到了南城,大学去了海市,毕业又回了江州。”
“我从初中开始就住学校了,初中的时候每周末回家一次,高中每个月回家一次,大学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去,工作了之后,一开始还能每个月回一次去看看爷爷奶奶,后来工作忙起来了,周末经常加班,差不多两个月才能回去一次……”
都说到这了,苏芸夏索性打开了话匣子,和程言硕讲述起自己的家乡来。
“你老家附近产酒吗?”
程言硕突然问道。
苏芸夏略加思索:“怎么说呢,酒坊很多,但都是些不知名的小酒坊啦。”
“那你酒量好吗?”
“额……不好,”苏芸夏摇了摇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但是目前为止,还没醉过。”
程言硕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么不谦虚啊?”
苏芸夏一本正经地回道:“我这是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
看着苏芸夏一脸认真还略带得意的样子,程言硕笑得更开心了。
零零碎碎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
苏芸夏将打包的宵夜送到同事房间,留下他们和程言硕开会讨论工作,自己则拎着小份的宵夜心满意足回房间了。
从南城回到江州,日子仍旧平凡而忙碌,只要程言硕在江州,半数以上的时间都有应酬,绝大部分应酬苏芸夏都在跟着安排,偶尔有不需要自己出席的时候,苏芸夏就留在公司加班。
又是一个枯燥且繁忙的周一,下班后,程言硕独自赶赴饭局去了,苏芸夏在公司加班处理着白天堆积的工作。
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苏芸夏揉揉酸涩的眼睛,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
突然,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苏芸夏拿起手机,发现是程言硕发来了新消息,请苏芸夏帮忙到他办公室拿一份资料,送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饭店给他。
苏芸夏连忙到总经理室找到资料,拎上包出门给程言硕送过去。
路上经过便利店时,看到张贴的冰棍新品广告,苏芸夏突然心血来潮想吃冰棍了,于是顺手买了一支绿豆冰棍,边走边吃。
公司到饭店也就六七分钟的路程,走到饭店门口时,苏芸夏手里的冰棍才刚咬了一小半。
苏芸夏按照约定给程言硕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响了两声之后就被程言硕挂断了,两分钟后,苏芸夏就看到了门口大步流星向自己走过来的程言硕。
还是大大的爽朗笑容,因喝了酒显得微微有些发红的脸,反倒映衬得笑容更好看了。
苏芸夏一手举着冰棍,只能单手将资料呈递给程言硕:“程总,您要的资料。”
可是,走近的程言硕没有第一时间将资料接过去,而是张大了嘴,作势要咬苏芸夏的冰棍!
这这这……这是什么操作啊?!苏芸夏惊到眼睛都瞪圆了,全身僵住,只盯着程言硕。
看到苏芸夏的表情,程言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逗你的了,辛苦你了,早点回家休息”,随即取走了苏芸夏手里的资料,转身走进了饭店。
直到程言硕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苏芸夏才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这领导也太……太调皮了吧!
对,就是皮!
虽然是顶头上司,但这个词还是要用在他身上。
苏芸夏突然觉得自己都被程言硕整迷惑了,这个领导,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少许没有应酬的日子,程言硕会尽量抽出时间去打场网球,除此之外就是在公司加班,和苏芸夏一起,做起了加班钉子户。
一开始司机小沈都随时待命着,等程言硕加完班送他回家,后来程言硕嫌麻烦,常常打发了小沈先回去,不用等着送自己。
渐渐地,小沈的工作职责简化成了接送程言硕公务拜访和参加酒局,甚至应酬时也经常让小沈先回去,自己喝完随便打个车就好,种种行为……以致于小沈苦着脸向苏芸夏吐槽,自己是不是要失业了。
苏芸夏心里也有苦说不出,小沈被打发走了,苦的可是她啊!
程言硕酒量菜却又喝得多,苏芸夏得照看着他,偶尔还得拖着快两个自己重量的大男人打车回家,简直比跑了十公里还要累。
最近几天,也不知为何程言硕的饭局少了些,已经是连续三天下班后在公司加班了,真难得。
伏案做完手头的工作,苏芸夏一瞧时间,竟然才八点一刻,今天还挺早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