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班的翟旭,也被同事叫了过来。
他们决定去派出所里谈,坚决不能让他们这搅屎棍老娘进家门。
夫妻俩把翟翟暂时托给了李奶奶,沙亦尘也被沙知秋交给了她,他本来就是回来收拾行李,准备去出差的,眼看着事情暂时平息了,便还是决定按原计划出发。
还有年纪轻的邻居在唏嘘着,翟翟这么可爱,翟旭也是英气十足,怎么奶奶长得尖嘴猴腮的?那她未见面的爷爷,得有多帅,能把翟旭的脸拉到这水平的?
“可惜了,可惜了啊。”是感叹爷爷脸好看,但是一辈子都是庄稼汉的。
“可惜个什么?那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孙女这么大了,都没见过他来看,可见是个老封建。”
“是啊,我们进厂六七年了吧?都没听翟师傅提起过他父母,我们还以为他是孤儿呢。”这是厂里的小年轻。
“哎哟呵,还好你没见过,我刚都不想说话的。小翟才来那会儿,他那妈每逢发工资准时准点到,就闹着要他给钱养老。”这是厂里的老人,开始讲起古。
“还有这事儿?这也有十来年了吧?十年前,这婆婆应该刚五十?”小年轻还是懂算数的。
“你这都说大了,三十八!”老人拿手还比划了三十八的数字,强调年纪,“我们当时知道,都觉得可笑。之前猜她有四十好几了,已经觉得这个年纪要刚工作的儿子养老,就很离谱了。结果领导一问,没想到她还不到四十!”
“所以我刚没搭腔呢,这婆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搭上准没好事儿。”老人讲起她刚才为什么只看热闹不说话,还拦着年轻人说话的。
“那她后来怎么没来了?”有人追问后续。
老人家撇撇嘴,“厂里领导被她闹得没法,小翟也是认了,每个月直接从他工资里汇八块钱过去。他们老家过来一趟车费就得一两块,再加上路上吃喝,来回一趟也不容易,还耽误地里的活儿。他们家里一合计,这样更合算,就不来了。”
她这大半辈子,是没见过这么见钱眼开的父母的,“也就红霞娘家就是本地的,家里兄弟也多,不怕被欺负。不然我看呐,他怕是得打光棍咯。”
“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这婆婆后来也不是没闹过,还记得红霞怀在在那会儿么……”就有其他老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八卦了。
……
翟翟和沙亦尘回家把煤球球抱了出来。沙知秋拎着行李袋,把他们送到李奶奶手里便走了。
沙亦尘在他爸走后,闷闷不乐。
翟翟让煤球球给他拜年,都挑不起他的兴致。
“撒撒哥哥怎么啦?”她凑到沙亦尘面前,看他非常明显的不开心,有些不理解。
毕竟沙爸爸总是出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见他这么大反应。
小刘洋仗着翟翟也在抱猫猫,也把小橘子抱过来了,“不会是伯伯刚走,你就想他了吧?”还想笑两声的,结果被沙亦尘黑沉沉的眼睛瞟了一眼,瞬间哑炮。
“是不是担心沙伯伯安全呀?”翟翟想起前几天半夜里醒过来,听到隔壁说话有些大声,隐约听到了“危险”这个词。
老房子隔音差,但也没差到隔壁咳一声都能听到的程度。而她能听到沙家夫妻争执,就在他们隔壁房间的沙亦尘肯定听得更清楚。
沙亦尘闷闷的“嗯”了一声,“妈妈不想他去,但他还是去了。”
翟翟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沙知秋正经开公司去谈商务,能有多危险,总不可能是去三不管地带谈吧?
但想想也不可能,做到剧情里数一数二的互联网大佬,不会连这点格局都没有,去跟黑涩会打交道,赚黑心钱的。
而且就她对沙爸爸的了解,他也确实不是黑白不分、只想捞钱的人,甚至还有点嫉恶如仇的侠士风范。
想不通的问题,只好丢到一边,她只能苍白的安慰道:“沙伯伯肯定会注意安全的,他还有你和陈阿姨呢。”
小刘洋却好奇,“沙伯伯去‘冒险’了?去的哪里啊?是不是撒哈拉沙漠?”这是他认知里,最危险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沙亦尘敷衍了他一句,闷头拿出习题册开始狂刷。
看到他这模样,小刘洋不敢摸虎须了,只好拉过翟翟,“我们小橘子好久没见煤球球了,让它们一起玩。”
翟翟:这哪里是一起玩,明明每次见面都是菜鸟互啄。
丢下煤球球让它跟小橘子“相亲相爱”,她也掏出书本开始看,后天要参加实验小学的择校考试。
翟翟能参加,还是电视台给写了推荐信,加上她爸妈带着她做的考试卷给招生老师看了,才得到一个考试资格。
关系到上学的事情,她不能掉链子了。
小刘洋看了看两只打得火热的猫猫,以及两个沉浸学习的朋友,最后选择了打不过就加入,开始看书学习。
李奶奶进屋看到仨小安静学习,笑吟吟的去做饭了,今天给他们加鸡腿补补!
……
晚上,翟旭和翟红霞来接他们时,翟翟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们后方,生怕冒出来一个狼奶奶。
不过还好,没人跟过来。
李奶奶心疼的摸着翟翟脑袋,问情况怎么样。
这才知道,翟旭在派出所,拿出一打历年来的催款信件和汇款单复印件,给了民警同志看。
那是他写信从翟二叔、他名义上的养父战友们那里要来的。
他被养到十六岁参加工作,他生父生母从他“养父”的几个战友那里,讨要到了三千多的“抚养费”。
要知道那是六七十年代的三千多块,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