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翟翟他们疑惑的目光下,王管家郑重地戴上白手套,打开一直捧在手里的长木盒,拿出里面珍藏的画卷,平铺到了大书桌上。
四小更疑惑了,这是让他们来鉴宝?!
翟翟直觉是这画里有什么,便歪头看向李家复和王管家。
王管家讲起了这幅画的来历,“你们当初在李家村,也听说了游老太爷宝藏的事情了。”
他指向这幅画,“老爷从孙少爷的吊坠里,得到了密码和印鉴。东西从银行保险柜里取出来了,就是这幅画。我们猜测,宝藏的信息就在这幅画里。”
翟翟瞪大了眼睛:“!!!”这可真要命啊!
不过来都来了,看一看?
四小都好奇地趴到了大书桌边,翟翟不够高还垫着椅子站。
但这幅画看着就像后世的二维码一样,甚至更复杂。点线圈块都有,还夹着些奇怪符号,跟卷轴的古风完全不搭调。
如此怪异的画,也怪不得李家复他们有此猜想了。
游慕辰略懂些古董知识,但也只能看出大概的年代,“这个纸看着是民国以前的。”其他的就看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翟翟问道,“画芯里有夹层么?还有轴心里有东西么?盒子拆了么,有信息么?”
王管家答道:“已经扫过X光了,就一层画。轴心也拆开看了,里面是空的。盒子也是,没有夹层。所以老爷才猜测,信息都藏在画里。”
翟翟只好又把目光投向画卷。
沙亦尘问,“那有找过密码学方面的专家么?”他实在是没看出来这画里有什么信息。
李家复摇头叹息,“这画拿回来半年多了,国家已经秘密安排了十多位专家破译,毫无头绪。”
“这次我去米国,也是去找我岳丈他老人家的老友,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
说到这里,他微眯双眼,“可惜……我刚到米国,就得到他心脏病发已经去世的消息。”他看向四小,“他家人说,老人家并没有心脏问题,可是法医得到的结论就是如此。”
“本不应该让你们这么小就接触这些,但是,我刚刚接到电话,‘苗部长’越狱了。你们作为抓住他的‘功臣’,很可能会遭到他背后组织的报复。”
又对沙亦尘道:“你爸爸我已经派人去酒店接了。稍后,我会派私人飞机,送你们回内地。会有人来接你们的,但是你们暂时不能正常上学了。”讲完对三小的安排,看向游慕辰,“你也跟他们一起去,事情没解决前,不要回来了。”
作为游家最后的传人,游慕辰是最危险的那个。
上次陈家小子被绑架,他第一时间就怀疑绑匪的目标是游慕辰——那天陈家小子衣服打湿了,穿了游慕辰的运动外套。
到绑匪拿到赎金,孩子回来后提起,绑匪问过他跟游慕辰是什么关系,更加做实了李家复的猜测。
所以他让陈家暂且放出风声,说孩子吓坏了不会说话了,希望能降低对方的警惕。
并且做戏做全套,连游慕辰都不知道这事。他还让王管家暗示游慕辰,去拜托内地亲友照顾陈家小子。
原本事情进行到这里,还是十分顺利的。
然而谁都没想到,被秘密关押的“苗部长”还能越狱——这里面的隐患就太多太多了。
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威胁到了孩子们的生命安全。
……
专家们花了半年多都没破解的谜题,翟翟他们只看这么一会儿,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来。
最终,他们在李公馆吃了午饭,就跟着李家复的太太、游氏姑奶奶游婉云一起,乘车前往机场了。
但是走到半路,翟翟就发现有些不对,“这是往海边的路吧?你想干嘛?”她站起身,就双手齐上,从背后扯住了司机的脖颈。
司机经验丰富,被扼住脖子也稳住了方向盘,只是放缓了开车速度,转而紧张地求助游婉云,“夫人?”
游婉云回头给翟翟一个安抚的眼神,解释道:“孩子别怕,我们就是去码头乘船的,你们舅爷爷安排了四条线走,私人飞机只是幌子之一。”
翟翟狐疑的看向游婉云,尽管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毕竟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在这种关头,她没法相信任何人。
然而,他们如今都在这个车上,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得不妥协。
不过眨眼的功夫,翟翟便想清这些。
她松开双手,转而敛眉低眼,装作害怕的躲到了沙亦尘怀里,“叔叔对不起噢,在在只是好怕怕。”不再多言。
沙亦尘稳稳地抱住翟翟,沉默着拍拍她的背。
车子得以继续行驶,顺利到达一个小码头,一艘快艇正等在那里。
来人也未多言,还没等人坐稳,便噌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风呼呼的吹着,飞起的水花溅得人脸生疼,但此时谁都不敢说话。
游婉云努力张开双臂,把孩子们圈在怀里,“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但说是一会儿,快艇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处连码头都没有的乱石礁附近停靠。
最终孩子们是被人来回蹚水扛上岸的。
翟翟再次脚踩实地,人反而有点晕了——刚刚太紧张了,根本顾不得快艇的颠簸。但她不敢露出端倪,生生的把酸水往肚子里咽。
游婉云也顾不上这些,她简单地挤了一下衣摆的水,就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牵着游慕辰,回头让孩子们跟紧了。
他们跟着前来接应的“渔夫”走了十来分钟,又上了一辆吉普,开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处有二层小楼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