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太岁身边有侍妾,还是没开口。 吱呀~ 房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里便安静下来。 梵青禾跪坐在身侧,处理伤势的同时,也在偷偷看夜惊堂和官吏说话,心里还暗暗琢磨——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当年名震四海的天琅王,想来也不过如此…… 等待外人离开,梵青禾还想夸一句夜惊堂仪态真好,结果脚步声刚消失,身前的夜大公子,就是身体一软,直挺挺往后倒去。 “诶?” 梵青禾正在包扎伤口,见状连忙单手扶住后背: “你别乱动。” 夜惊堂也不想乱动,但消耗巨大,已经快失血过多了,回来时就有点站不稳,在这里硬绷着说了半天,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开口道: “要不我躺着你来治伤?” 梵青禾转头看了眼,硬木棋榻坐着还好,躺着肯定不舒服,便往里侧挪了挪,直接跪坐在了夜惊堂背后,让他枕在了腿上。 夜惊堂本来还想躺着,但后脑勺枕在弹性十足的腿间,淡淡女儿香传来,抬眼只能看到梵青禾上半张脸,下班部分被半圆轮廓遮挡,沉甸甸的就悬在头顶…… 夜惊堂抬眼瞄了下,觉得姿势不合适,想重新坐起来,但浑身酸痛实在不想提气,便开口道: “要不找个枕头,这样……嗯……” 梵青禾神情自然,低头仔细给肩头敷药,轻声道: “病不忌医,你想这么多作甚?” 哪有女医生这样治伤的…… 夜惊堂瞄了瞄后,又把目光移开,在屋里来回打量,没话找话: “嗯……你身体如何了?” 梵青禾表情全神贯注:“我早就没事了,你先关心自己。你这模样,要是被你那凶媳妇瞧见,还不得罚你三个月不准出门……” 凶媳妇?夜惊堂听见这形容词,第一时间以为在说笨笨,但马上又反应过来,说的是摁着她打屁股的凝儿,他含笑道: “凝儿平时不凶,就是上次误会了,以为你和我有点关系,把你当自家人看,才没那么客气……” 梵青禾听见这些,不由回想起前两天在床上,她忽然坐起来,在夜惊堂面前晃奶奶的事情。 梵青禾脸色微不可觉的红了下,坐姿也拘谨了几分,轻咬下唇没有回应。 夜惊堂也想起了过目难忘的大白团儿,心底有点尴尬,说了两句后,困倦涌入脑海,便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放缓下来。 梵青禾动作轻柔,把伤口慢慢包扎。 等弄完后,她略微打量,见夜惊堂身上沾着些血迹,便从棋榻旁取来软毯当枕头,垫在了夜惊堂脑后,而后悄悄起身来到门口,让黑衙护卫送来热水又坐在跟前,用毛巾擦拭脸颊、脖颈、胸肌…… 夜惊堂伤势刚刚才处理,自然没机会洗澡,左半边身体全是血迹。 梵青禾小心擦拭着胸口,把腹肌上的血污擦去后,又瞄了眼裤腰部位,觉得裤子被血浸透,黏糊糊的肯定不舒服。 梵青禾迟疑了下,本着病不忌医的心思,想想取出小刀,准备把黑裤割开,继续往下擦。 但这次夜惊堂是睡着,不是昏迷,察觉梵姑娘准备和水儿一样干傻事,就惊醒过来,握住了腰部的手,低头看了看: “呃……不用,我明早自己来就行了。” 梵青禾作为正儿八经的大夫,本来还有点犹豫,但瞧见患者扭捏,她心思自然稳下来了,语重心长道: “裤子全是血迹,黏在身上,明早腿毛都能扯下来。我是大夫,你别想那么多,要抱着平常心。” “真不用,这种事……” “你躺好!” 梵青禾就和面对不听话患者似得,表情严肃凶了一声,而后就拿着小刀,还是裁裤子。 夜惊堂见梵姑娘如此专业,他自然对不好在胡思乱想,当下静气凝神,努力把自己当场患者,正在接受大夫的治疗。 但梵青禾嘴上说的轻描淡写,心里怎么可能不紧张,慢慢用小刀裁裤子,还没看到什么,脸色已经肉眼可见的涨红。 夜惊堂见梵青禾脸红,就知道她心底并没有说的那般自然而然,咬牙撑着木榻起身: “我还是自己来吧,梵姑娘是女儿家……” 梵青禾确实下不去手,当下也不硬装了,默默起身挪到了夜惊堂背后,另找了条热毛巾: “我给你擦背两个人一起快些,收拾完睡着也舒服些。你要是不想动,就和我说一声,我来帮你。” 夜惊堂摇头轻笑,用湿毛巾擦去腰腿上的血迹: “辛苦梵姑娘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你前几天不也帮我拔罐扎针,互相帮忙吗……” “呵呵……” …… 两人忙活片刻后,夜惊堂擦干净了血迹,又重新躺在了膝枕上。 梵青禾帮忙揉按着额头放松,他则闭上双眸,暗暗复盘起这次远行的经历。 随着断声寂殒命,此次西海之行,也算彻底宣告终结。 虽然两朝之间依旧暗流涌动,处处潜藏杀机,事情远没有完,但他连番血战透支太多,水水青禾,乃至佘龙伤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