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女王爷的神色。 夜惊堂坐在两个姑娘中间,瞧见这场面着实有点好笑,左右帮忙夹菜,聊着些无关闲话免得场面太冷,刚聊没两句,忽然觉得不太对,抬眼望向了外面的院子。 东方离人正在喂鸟鸟吃鱼,见状转头看了看: “怎么了?”“嘘~” 夜惊堂抬起一根手指,仔细侧耳聆听,可以透过夜风,听见不远处的某间院子里,传来些许交谈话语: “······不是李某不帮忙,雪湖花这东西,华兄也知道,不说活株,哪怕掉两片叶子,王爷都得给归档入库、妥善保存,等候朝廷处置······” “最近不是有野株吗,这些尚未记录在册,具体收上来几株,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情······” “唉,这话就不对了,王爷向来性格刚正,岂会因为野株尚未记录在册,就拿去私用······” 梵青禾听到若有若无的话语,微微皱眉,凑近几分道: “听口气,好像是左贤王府的管家李贤,以前冬冥部给左贤王府上贡,还被他刁难过几次······” 东方离人知道那个'华兄',应该就是昨晚在天琅湖撞见的那个中年人,蹙眉道: “华青芷也在那边?能和左贤王的管家接触,可不像是寻常商贾之家的小姐··· 常言宰相门前七品官,王府的管家,确实不是寻常商贾能高攀的。 夜惊堂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好奇那边在谈论什么,当下无声无息站起身,来到了院子里仔细倾听起来······ 天韵楼的后方,一间可以容纳二十多号人一起吃饭的大院子里。 院中的烤炉生着烈火,上面架着只羊羔,已经烤成金黄色往下滴着油,周边露台摆着几张桌子,坐的是华府的护卫,和左贤王府的些许私卫。 旁边的房间里,门窗都开着,桌上摆着各色山珍海味,还有个老乐师,在旁边拉着二胡。 左贤王府的大管家李贤,坐在主位上,几杯酒下肚,已经喝的是面色微醺。 华俊臣则坐在旁边,不停倒酒,还从跟班手中接来一个锦盒,轻叹道: “西北天寒,李兄又是文人,常年在王府操劳,可得注意身体,这两根老参··· 见华俊臣准备送礼打点,李贤微微抬手为难道: “真不是李某不帮忙,如今南朝女帝御驾巡边、天琅湖上还有群狼环伺,王府忙的焦头烂额,李某能过来,就已经是王爷敬重老太师,不想冷落了华兄。 “但雪湖花活株,李某确实没办法,王爷每次有急用,都得上书朝廷···...” 华俊臣叹了口气道:“家女的情况,李兄也知道,这事情再难办,我这当爹的也得想办法不是······” “唉,华小姐的情况,李某看在眼里,若是有办法,岂会不帮,但雪湖花由王爷做主,李某一个管家,哪里能擅自处置······” 华青芷坐在轮椅上,本来在院中的大炉子旁,看厨师烤羊羔。 听见这些言语,华青芷眼底闪过几分无奈,转头道: “绿珠,这里烟火气大,推我出去走走。” 绿珠感觉羊羔都烤好了,好香,现在走怕是不合适。 但小姐想散心,她馋嘴怕是不行,当下还是推着往院外走去。 院子外就是过道,圆月自空中洒下银色光辉,很是幽静。 咕噜咕噜······ 华青芷坐在轮椅上,行过院子的围墙,来到了可以看见月亮的拐角处,抬眼望向星空。 绿珠趴在轮椅靠背上,低声嘀咕道: “一个破管家,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老爷若不是有求于左贤王,哪里会和他客气。小姐放心,左贤王府就算不行方便,老爷私下里也能把药材收齐。” 华青芷并不着急找齐花株,毕竟王神医说过,用市面上有的药材也可以,无非康复要三五年而已。 见绿珠出言安慰,华青芷摇了摇头,柔声道: “雪湖花的野株,不过是点个头的小事罢了,爷爷若还在朝中,左贤王府岂会推辞半句,给不了十株,也会给一两株维护情分。 “现在口气这么硬,话里话外把王法摆在前面,无非是因为我华家离开朝堂多年,颜面没往日大了。” 绿珠轻叹道:“要我说,老太师当年就不该主动告老还乡。” 华青芷对此还是摇了摇头,作为华家的嫡孙女,家里什么情况她很清楚。 当年她爷爷掌权,是先帝在位的时候,君臣之间有默契,自然位高权重。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先帝病危,她爷爷和太子之间,就变成了'帝幼臣强',偏偏太子还不是个能随意拿捏的软弱君主。 她爷爷当年若不主动告老还乡,以当今圣上的手腕,哪里会留华家安安稳稳到今日。 她爹想让她嫁太子、世子,便是因为梁帝心思难测,怕老太师有朝一日驾鹤西去,华家没了扛大梁的人物,连个能在朝中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这些事情不好公开谈,华青芷也没和绿珠讲,只是看着天空的月亮,心里暗暗琢磨。 但还没琢磨多久,墙壁拐角处,忽然循序渐进响起一道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