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同学们休息一下,等老师回来继续讲。” 冉秋叶走下讲台,随手拉上门,走到校门口。 校门口,一个魁梧的身影,跨在油黑噶亮的自行车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淡金光彩。 “王卫东!”冉秋叶心中一喜,快步跑过去。 虽然王卫东明确拒绝跟她谈对象,还是在她心里烙下深深印象。 特别是,他一下子捐那么多文具,更让冉秋叶感叹,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品德高尚的人存在。 那些贫困家庭的孩子,收到铅笔,橡皮,文具,个个露出开心的笑脸。 这些笑脸,一下子,照亮冉秋叶的人生。 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诗词歌赋更重要的事情。 冉秋叶这个月也拿出五块钱,买了许多文具,送给学生们。 王卫东看到冉秋叶像一只小白兔似的跑过来,连忙从帆布包中取出那些文具递过去: “这是一位老大爷的捐赠,你替他发给学生们吧。” “又有捐赠了,上次那些文具,还没发完。”冉秋叶接过文具粗略一看,有点惊呆了。 “三十多杆铅笔,五十多块橡皮,一百多本拼音...” “这么多,要十来块钱吧。” 冉秋叶狐疑的看着王卫东。 这年头,大家都吃不饱,谁会花那么多钱,捐这么多文具。 一定是王卫东跑卡车,又攒到外快了。 嗯,卡车司机真有钱! 见冉秋叶不信自己的话,王卫东只能苦笑道: “没事,那个老大爷有钱,还很大方。” 当然,他还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那替我谢谢那位老人家。” 一回生,两回熟,冉秋叶也没推辞,把文具抱在怀中。 “那我回去了呃,学生们还在等着上课。”冉秋叶小眼神中透露着小幸福,有点恋恋不舍。 她想多和王卫东说几句话,哪怕一句也好。 “去吧!”王卫东就害怕她这种眼神,骑上自行车,就准备走。 这家伙,一点多余的话都不说! 冉秋叶跺着脚,小嘴微翘:“等等!” “啥事?”王卫东双脚着地,停原地。 冉秋叶撅着小嘴问:“上次我让你多学点文化知识,争取去大学进修,你学习了吗?” 提起这事,王卫东也是一阵头疼。 这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姑娘,非发神经,要他去学习,想办法读大学。 她一点都没意识到,快起风了。 在厂里当工人,远比当大学生,当老师,稳妥许多。 “以后再说吧!”他不耐烦的骑上自行车,就准备走。 远处的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惊得旁边树林里飞出一群老鸹。 王卫东也骑在自行车上,向校园里看去。 冉秋叶听到声音,脸色大变:“不好,教室里的孩子们打架了!” 说着,她就向教室里奔去。 门岗老大爷也拿着棍子,紧随其后。 王卫东本想骑上自行车回去继续研究淋水器,旋即想到棒梗好像就在冉秋叶的班级里。 “也许是棒梗这小子干啥坏事了!” “也许能看戏了!” 好久没看戏,王卫东都有点想念了。 王卫东也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冉秋叶推开教室们,王卫东也连忙凑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教室真是简朴。 青砖铺地,黑灰墙壁,桌子是长条板凳,又叫杌子。 板凳学生自带,五花八门,有小板凳,有马札,还有石头块。 粉笔是石头磨成的粉,跟粉笔很相似。 大黑板是用水泥和灯窝灰(煤油点亮后,冒出的黑烟,在等灯窝内长期集结的产物,充作黑色燃料)混合在一起抹在墙上,颜色掉了就再抹一层。 新书只有算数和语文两本,可金贵了,学生们一般用牛皮纸包起来。 学生也没有统一的校服,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大人衣服改的,号称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褂子裤子都洗得发白,领口,胳膊肘,膝盖都打满补丁。 一穷二白,不开玩笑。 “让你偷!打死你!” “小贼!” 一阵喧闹声,把王卫东惊醒过来。 抬眼看去,教室后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正压住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抡起大巴掌,左右开弓。 “PIA PIA PIA!” 直打得那个男生惨叫连连,哭爹喊娘。 旁边有同学不停鼓掌:“打得好,这个孬种早该挨揍。” 好家伙,挨打的这家伙,人缘可不怎么好。 待看清被打的那个男生,王卫东忍不住乐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盗圣棒梗。 待冉秋叶赶到二人身边。 棒梗脸上已经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鼻子被捶歪,鲜血直流,嘴角裂开。 “王钢蛋,你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