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了不得了,没有王法了,乡下的农民都能来打人了,咱们大院里的男人都死光了吗?都不出来帮下忙!” 那些围观的住户们脸都黑了,他们迫于颜面和感恩老何,不得不站出来。 但是想让他们替何家出面,那是万万不行的,何家现在就是大院里的害群之马,他们巴不得何家遭殃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些社员也确实不像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冲进来找事,面子上确实挂不住。 想上去帮忙吧,又觉得打不过。 不帮忙吧,又觉得没面子。 就在他们犹豫万分的时候,于秋华站出来说话了。 她这会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全过程,知道一旦处理不好的话,何家这次真是要有大难了。 何文涛被人抓住了,还签下了认罪书,如果何家不赔钱,那他们肯定不依不饶。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请派出所的同志来,趁着派出所同志不明真相的时候,把这些社员送进笆篱子里去,到时候,他们就有了回转的余地。 这帮社员都是农村来的,只要轻易吓唬一下,肯定就会知难而退。 她冲何文远使了一个眼色,何文远一熘烟的往外面跑去。 然后,她在何文慧的搀扶下,缓缓走到社员们面前。 “各位乡亲,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我家文涛生性顽皮,一不小心误入了你们的仓库,被你们当成了贼,这也有情可原,但是你们也不应该动手啊。” 说完,她转身面对围观的群众,声嘶力竭道:“你们看看,他们把我家孩子打成什么样了?文涛长这么大,我都没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 围观的群众纷纷点头。 “对啊,既然是误会,搞清楚就行了,完全用不着打人啊!” “打人可是犯法的,这帮社员真是一点事情都不懂。” “就是,就是!” .... 刘长顺这会算是明白过来了,何家这是准备不认账啊。 还有刚才那个跑出去的小女孩,应该就是何文涛的姐姐吧,肯定是报告派出所了。 他这会心中不得不叹服刘洪昌料事如神。 在他押着何文涛进城之前,刘洪昌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并且给他说了对策。 刘长顺走到于秋华面前,神情和煦的说道:“大娘,看你这话说的,你说误会就是误会了?我们可是亲手抓到了何文涛,在公社里面,他也招供了。现在你竟然翻脸不认账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 “他你那是被你们屈打成招!”于秋华冷声道:“你们要是不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他会承认吗?” 两人当着大家伙的面吵了起来。 刘长顺有了刘洪昌的叮嘱,也不生气,只是不急不慢的把何文涛犯事的细节纰漏出来。 像麻袋啊,火柴啊之类的。 旁边原本还为何家说话的住户们,听到这些神情都尴尬起来。 好家伙,原来你家儿子还带着麻袋和火柴啊,有了这两样东西,你再说你是误闯进去的,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张所长带着公安同志赶到了。 他一进大院就有些头疼,这几天,他尽往何家大院跑了,事情还总跟老何家有关系。 这一家子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何文远离老远,就大声嚷嚷:“让让,都给我让让,派出所的同志来了!” 那吆喝的声音让住户们听了很是不满,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何文远,那没事了,这姑娘一直就是这种脾气。 见到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于秋华正准备上前哭诉,只见一道黑影越过她,快步窜了过去。 那人正是刘长顺。 他走上前,一把握住了张所长的手:“所长同志,我是刘家沟的社员刘长顺,按照公社书记的指示,前来跟一个偷窃犯和纵火犯的家属商谈一些事情,没想到却被他们围攻了。工农不分家,咱们都是阶级兄弟,你可要为我们做主了。” 这话一下子把张所长整不会了,偷窃犯?纵火犯?这是谁认定的? 不过他细细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年头农村公社就是最基础的单位,权力也很大。 上管社员们劳作,下管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了,像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是管的。 公社确实有权能力认定偷窃和纵火。 只是,这和何文远说的好像不一样。 刚才何文远来派出所报桉,可是说有一伙歹人冲进了何家大院,要对何家人行凶啊! 难道她又报了假桉子? 这样想着,张所长的脸色顿时不善起来:“何文远,到底是这么回事?” 何文远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 一旁的于秋华此时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忙走过去拉住张所长的手:“所长同志,我儿是冤枉的,他们是屈打成招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张所长斜睨一样何文涛,鼻青脸肿的,看上去很是凄惨。 如果是其他住户,他这会已经开始训斥社员们了,你们以为公社就是最大?没人能管你们。 但是,前两次何家的骚操作实在是让他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