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说自个在街道办有人,倒不是骗阎解成。 他姑姑家的二婶子家的大儿子的儿媳妇的哥哥是街道办的副主任。 两人曾经在一块吃过席面,还为了争夺最后一块肉,进行过长达十分钟的深入探讨。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脸皮更厚的阎埠贵获胜,成功拥有了那块肉。 “真是的,早知道有一天得求着杜飞,当时我就把那块肉送给他了。” 屋内,阎埠贵急得团团转。 三大妈放下碗快,瘪瘪嘴:“老阎,你就算是长了前后眼,料到有今天,真会把肉让出去?” 阎埠贵怔了一下,欣慰的打量三大妈:“知我者,老婆子也,那可是一块肉啊,要是吃不到嘴里,那就跟从我身上掉了一块肉一样,我能让嘛!要是让了,我还能是阎埠贵吗?” 三大妈听到这番话,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老阎并没有被于振山吓破胆,她等会不用在门口叫魂了。 阎解成这会已经回屋睡觉了,听到堂屋的声音,又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爹,这个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啊,你可千万不能再小气了。” “知道了!你爹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 阎埠贵虽然小气,但是阎解成是阎家的嫡长子,将来要撑起阎家门户的。 他咬着牙把晒干的鱼干装了一大袋子,又拎了半斤大豆油,趁着天黑来到了杜飞家里。 杜飞见到阎埠贵手里拎得礼物,眼睛都得跟铜铃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 待确定面前拎着礼物的人真的是阎埠贵后,杜飞朝屋里喊道:“杜山,你快出来。” 杜飞有三个儿子,均已经成家,二儿子和三儿子已经搬了出去,杜山作为长子有赡养的责任,跟杜飞老两口一块住。 杜飞跟朋友喝了点酒,有点晕晕乎乎的,杜飞喊了好几声,他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咋了,爹?真是的,忙了一天。刚想躺下休息一会,你就喊我。” “忙?你又没有工作,整天跟狐朋狗友,在外面乱串,不是喝酒,就是拍婆子,累什么累。你爹我是街道办副主任,每天要为辖区的住户解决困难,要维护街区的和谐,肩头上的责任很重,那才叫累!” 杜飞闻到儿子一身的酒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在三个儿子中,杜飞最喜欢大儿子,从小便宠着惯着。 结果最不争气的也是大儿子,初中毕业后,便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上中专了,整天在街头混。 那时候,京城的工作好找,杜飞托关系帮杜山谋得一份机械厂的工作,结果杜山只干了两天,便嫌脏嫌累,不如跟朋友在外面玩来得自在,于是便在没有告知杜飞的情况下,擅自辞职了。 杜飞在得知后,气得住了好几个月的院,等病好后,想着再给杜山找一份工作。 那时候京城工厂的工人已经饱和了。 杜山没有文凭,没有技术,特别是从机械厂辞职的事儿还记入了档桉中。 杜飞托了好几个关系,都没帮杜山把工作搞定,也只能任由杜山在街头混。 如果杜山能混出名堂来,也算是一种成功,偏偏杜山是个胆小怕事,还没有一点气量的人。 混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一个卡米拉。 结果杜家老二跟老三都结婚了,杜山今年将近三十岁了,还没找到对象。 作为街道办副主任,杜飞认识不少媒婆,可是当那些媒婆听说是要给杜山说媒,都纷纷以家里有事儿为借口,没等杜飞说出目的,便离开了。 .... “那个,老杜啊,我还站在这儿呢!” 阎埠贵见杜飞跟杜山两父子吵了起来,感觉到有点尴尬。 上门是客,何况他还带了礼物,那就是贵客! 哪有把贵客晾在一边的道理! 诶,杜飞接人待物的水平还真是不咋地,街道办副主任就得让我老阎来干!保证能干得风风火火的。 杜飞没有想到只是慢待了阎埠贵,阎埠贵竟然想着把自己的职位给顶了。 他尴尬的笑笑:“对,老阎,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阎埠贵怔了一下,联想到杜飞把杜山叫出来,顿时明白了过来。 他一脸愤怒道:“老杜啊,你怎么能这样咒我呢!就算当年你在抢肉大战中败给了我,可是过了那么多年,你总该放下了吧。” 听到阎埠贵提起当年的事儿,并且依然那么小气,杜飞这才相信阎埠贵并没有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必要,这才帮阎埠贵倒上茶水,两人的谈话进入正题。 “老阎,你拎了那么多礼物,是要干什么?” “老杜,咱们是亲戚吧?” “算是……” “老哥遇到事儿了,你是不是得帮忙?” “那是肯定的,我老杜最热心了。” 杜飞此时心里美滋滋的,别看阎埠贵只是拎了一点鱼干,一点油,这些礼物看上去很寒酸。但是,他是阎老抠啊,一个出门不捡钱,就算丢钱的主儿。 他能带这些礼物来,已经给了杜飞天大的面子。 在那个年代,人们最注重的就是面子,物质利益往往没有那么重要。 见杜飞态度和煦,阎埠贵这才放下心来,把阎解成离婚的事情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