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虽然对上了,棒梗却有些迟疑。 他感觉到眼前这个黄三有点奇怪。 眼前这个黄三头发蓬乱且很少,眼睛深陷,面容憔悴,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 他的他的神情总是不自然且略显紧张,眼睛不时骚动,就跟暴露在大街上的小老鼠似的。 身上非但没有佛爷的气势,反而让人感觉到有些猥琐。 更重要的是。 眼前这个黄三身上穿了一件洗得泛白的灰色中山装。 佛爷都这么穷了吗?连一件得体的衣服都买不起了? 范金有还急着去正阳门下的小酒馆闹事,见棒梗呆愣在那里不停的用眼睛打量他,顿时有点恼怒了。 伸出手。 “啪!” 甩了棒梗一个大逼兜子。 棒梗吃疼之下,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放下了心。 莫名其妙揍人,嗯,就是这个味。 眼前这货是佛爷没错了了。 范金有抖了抖肩膀,眼睛也斜的看向棒梗:“小子,你要卖什么东西,赶紧撂出来,爷爷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耗着!” 被骂了一顿,棒梗的心中更加兴奋了,搓着手,舔着脸笑。 “黄三哥,我有一家私家饭店,这年头查的太严了,不准备继续干下去,准备把里面的东西都出手了,想让你来估估价。” “废话,我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儿?你前面带路!” 棒梗带着黄三来到位于胡同尽头的一个小院子前,他轻轻推开门,把黄三让进了小院子里。 此时,小院内一片寂静,傻柱正蹲在角落的水池旁呼哧呼哧的洗菜,大冬天的,累得满头大汗的,双手懂得红扑扑的。 傻柱本来是大厨,只需要炒菜就可以,用不着做洗菜的杂活。 可是,洗菜是棒梗的活计。 这大冷天的,天寒地冻的,自来水冰凉扎骨,万一把棒梗冻坏了,那秦淮茹不得找他拼命? 傻柱只能代劳了。 听到琐碎的开门声,傻柱抬起头, 看到棒梗带了一个陌生人进来,他手头慢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棒梗,这人是谁啊?” 棒梗?跟在棒梗身后的范金有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货不是叫做马五吗?那人怎么叫他棒梗呢? 不过他旋即就明白过来,棒梗肯定是马五的绰号。 只是这外号够寒碜的,棒梗....棒槌....哈哈! 按照棒梗的布置,傻柱这会应该在堂屋里擦拭桌子,压根不会跟黄三碰面。 现在看到傻柱,棒梗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大声说道:“何大厨,你不在堂屋里擦桌子,跑到这里干什么!” 傻柱被训斥了一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扔下菜,点点头道:“对对,我应该先去擦桌子。” 开玩笑,这可是棒梗有生以来,第一次以何大厨称呼他,在以往,棒梗和小当小槐花,总是一口一个傻柱的叫他。 看着傻柱喜得合不拢嘴,闷头跑进了堂屋,范金有挠了挠头,收回目光看向棒梗:“马五,你的这个大厨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开玩笑,傻柱完全可以洗完菜后,再去擦桌子啊,洗了一半的菜仍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你还别说,他的脑子就是有点问题,要不然我的饭店也不会黄掉。”棒梗面带鄙夷的说。 范金有微微点头,对棒梗的遭遇深感同情。 两人进到后厨里。 此时时间尚早,管理后厨的那人还没有上班,这也是棒梗之所以选择早晨把范金有叫过来的原因。 棒梗指着后厨里的锅碗瓢勺,板凳椅子,两斤肉,一只大公鸡,三头野兔说道:“黄老板,你看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范金有细细打量一番,装模作样的说道:“这口大锅看上去有些年头,也许再用两次就会破掉,我就算是带走了也只能当废品卖掉,咱们的交情的份上,给你五毛钱。” 瞧瞧,崭新的一口大锅,差点被范金有说成是破锅,只给了五毛钱。 这就是收赃卖赃中常用的套路。 棒梗却没有生气,反而默默的点点头,他也觉得五毛钱有些少,但是毕竟是白得的钱。 “这些瓷碗也有些年头了,不值钱,一共大概五十个碗盘,给你2毛钱。” “呵,这桌子的质量可真差劲,轻轻退一下,竟然会晃动,给你1块钱吧。” .... 后厨里的东西,在范金有的嘴里都成了破烂,价格自然是压得很低。 棒梗简单盘算一下,这些东西全卖了,也就能得到三五块钱,这点钱压根不够博得黄艳玲一笑。 棒梗不由得有些气馁。 “这两斤肉,市面上是三块五毛钱,咱们这里打对折,我给你一块七毛钱。”范金有拎起那块肥腻的猪肉,用手掂了踮,故意少报了重量。 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个马五跟他的外号一样,就是个棒槌。 这样的人,不狠狠的从他身上宰一刀,就对不起他的名字。 “一块七!”棒梗的眼睛亮了,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