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冰气,令寒气瞬间凝结为带刺的冰刀,遽然划破了那层透明的金光罩,酷冷的冰气随即灌注进来,将祥云仙尊设的仙障给吹飞上了天。
雪莲娇嫩的花瓣完□□露在寒风之中,她被冻得全身瑟瑟僵挺,猛听得可怖的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她布满惊恐的大眼仁瞪着突然飞至近前的寒风儿,一时间,她便惊吓得定住了身。
一向玩世不恭的寒风儿无论走到哪里,身后总会跟着一大帮乌云痞弟们,顽劣的乌云小鬼们看见这株雪莲花生得甚是美丽,他们也激动尤甚的跟着寒风儿,在空中不停地翻滚闹腾起来。他们对着呆懵的雪莲儿故意打出夸张的冰喷嚏:“阿嚏、阿……嚏……”
向来爱抱团凑热闹的乌云痞弟们与寒疯子配合的可谓默契,他们的肆意妄为,令山顶湿冷的空气迅速凝结成雪粒和冰雹。立时,密集如絮的白雪裹挟着颗颗刀子似的冰粒倾泄而下,令一粒粒雪球状的冰雹变得石子般坚硬,狠狠砸在雪莲花娇嫩的脸庞上,生疼无比。不等雪莲儿有所反应,她的重重花瓣被迫裹挟上厚重的冰坨,已然被迅速冻成了一朵透明的冰雪莲花。
眼看白雪莲被冻成一朵可怜楚楚的大冰花,寒风儿则放声狂笑:“哈哈,在此天山雪顶,居然能生出个雪莲花?而且,还是如此大的白雪莲花,真乃稀罕也。”他凑近阴气森森的大脸庞,盯着雪莲的小冰脸,打量个不停。
雪莲花全身被冻得无法动弹,只能瞪着一双冻结的大眼,一脸错愕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寒风儿,不明白他的声音怎会如此难听?
寒风儿戏耍着向冰雪莲吹了口酷冷的寒气,他一边围着雪莲花兜风圈儿,一边喃喃自语:“哼,自古至今,此云端雪巅可从未生长过任何活物,这雪莲是何时冒出来的?居然能逃过老子的法眼?你也忒胆大包天了吧?哼,这可是我老子的地盘。”
他身旁的乌云小弟们忙凑上前起哄,极力蛊惑他:“寒风兄,有本事长在此灵界仙山的定是妖精无疑,您就赶快除掉它吧。”
“那是当然。未经老子允许,她的胆儿也忒大了。”寒风儿咧着大嘴坏笑道。
猝地,他心中生出疑问:“咦,这,该不会是三千年前,一向自视清高的祥云仙尊从天界带来的那粒金种子吧?”
听着他们暴虐无礼的话,雪莲儿讶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听得懂这群妖精所言何意。她试着想发出声音,奈何,冰雪锁喉,如梗在心。于是,气结的她憋足浑身内力,硬生生撑破了裹在花瓣上的冰层,碎裂的冰碴碴纷纷崩落至悬崖下。吓得寒风儿忙弹跳开来。
雪莲儿想竭力收拢起冻僵的花瓣,却发现,冻硬的花瓣不怎么听她使唤,片片花瓣无法聚拢在一起。她气恼的心急,遽然从腹腔里发出一声质问:“喂,你谁呀?怎这般无礼?”这话刚一脱出口,反吓她自己一大跳,心想:“咦,这本是我的心声,怎从我嘴里冒出来了?难不成,我也会说话?”
寒风儿被雪莲精灵突然冒出的甜美声给吓到,他惊愕了:“没想到,这雪莲花还会说话?难不成,她已修炼成精了?哼,果真是妖花一朵。待我试探一下她,便知端倪。”于是,他冷笑一声,满脸猖狂的自报家门:“嗨嗨,雪莲妹子,你好呀。我可是你寒风兄,快喊我一声兄长,为兄便饶过你的小命。”
雪莲精灵被刀子般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强忍被风吹打的痛,面对傲慢无礼的寒风,倍感厌恶。于是,冰雪聪明的雪莲精灵也给寒风儿起了个绰号,直言不讳道:“哼,寒疯子,快走开,讨厌。”
寒风儿听到这绰号,怒气冲天,他对着雪莲花吹得更加猛烈了,吹得雪莲花纤细的腰肢摇摆不定,花头来回晃荡的发晕。寒疯子任性妄为的胡闹,惹得小雪莲甚是懊恼,只得把冻僵的灵心缩进花蕊丝里,努力掬紧花苞裙,缩埋下脸庞,不再理会寒疯子了。
寒疯子恼羞成怒,嘶吼着狂风大作,吹得雪莲儿的花枝摆动剧烈,身姿被迫向悬崖外倾斜过度,吓得雪莲精灵忙定心打坐,调用元神的力量,及时稳住摇摇欲坠的小身板。见雪莲儿居然使出定心法护身,气急败坏的寒疯子吹得愈发肆意妄为了。
殊不知,雪莲儿粗壮的根系扎在岩隙里颇深,无论寒疯子如何费力狂吹,都无法撼动她稳若磐石的根基。何况,她身旁的那块巨无霸级的石祖老儿在帮她抵挡寒风朔气,就连冰雪姐妹们也迅速垒起雪白的身躯,将雪莲儿团团呵护起来。
狂啸不停的寒疯子费死力气,却始终不能吹动这朵固若金汤的雪莲花,伤及不到她半根毫毛。寒疯子沮丧至极,又颇感惊奇:“啧啧,她若不是天界下来的那粒仙种,又怎会生命力如此顽强?不如,我暂且饶她两日,待打听清楚她的来历,再收拾她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