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兮捣鼓出了音乐，音乐声飘荡在这个不大的小屋里，母女俩干活都有了动力。
“小碗！”吴锦喊道，“我进你房间打扫了啊。”
“好的。”陈婉兮应道，吴锦平日非常尊重自己小孩的空间，只要不急都会先征求陈婉兮的意见再进去。
屋子里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吴锦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最里边开始拖了起来，扫到书桌旁是，发现地下掉了几张卷子，估计是陈婉兮收拾书包的时候夹在书里落下的。
她把卷子摞好，发现多出来一张纸条，准备抽出来放在最外面，却看见上面的涂涂画画。
【陈婉兮，你怎么不去死，天天只会勾/引男人，m/d你个婊/子，许不言怎么看得上你的，快去死吧】
配图是一把流着血的刀。
这是上次陈婉兮塞在包里忘记扔掉的纸条，恰巧落了出来。
吴锦攥着纸条，颤抖的手摸索着桌子边缘，一屁股跌坐到了板凳上，她不能接受的是，这样的污言秽语是多么的伤人，她的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要面对这些，而且身为一个老师，她无比的清楚，这写纸条的背后会是什么，是校园暴力！
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里面的一个名字，瞳孔放大。
“小碗啊。”吴锦慈爱地笑着拉着拖把走了出来，努力扬起嘴角，拿起抹布开始抹陈婉兮旁边的桌子，“妈妈最近还没跟你聊天呢，新学校怎么样啊？”
“挺好的。”
“具体点，太敷衍了吧。”
如果你问，一个语文老师除了教书以外最擅长的是什么，那么——吴锦会告诉你，跟人聊天。
“嗯......老师们都很好，同学们也很不错，学校环境也挺好的，食堂饭菜能吃，课桌板凳舒服。”
如果你问，一个语文老师的小孩除了活着以外最擅长的是什么，那么——陈婉兮会告诉你，应付你妈。
呸，应付自己的语文老师妈妈，并且学会阳奉阴违。
“对了，新学校教了新朋友吧？除了夏夏之外。”吴锦又抹了一遍桌子，悠悠的问道。
“呃，是的，好几个人呢，我不是经常去她们家里补课吗。”
“哦，都叫什么啊？”吴锦把抹布折叠了一下，又抹了一遍桌子。
“嗯......张巧巧啊还有张雯啊。”
“哦，那同桌呢？相处如何？”换个面再抹一遍桌子。
“就那样吧，挺照顾人的。”
“班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异性朋友啊，跟同学们都有什么相处的趣事啊？”再抹一遍吧。
陈婉兮放下了手里的年货，直视吴锦：“妈妈，你已经抹了五遍桌子了。”
“哈哈哈哈，干净干净。”吴锦索性直接放下了抹布，“我在你的房间地上，捡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查出来。”
“你就直说吧，什么东西。”陈婉兮一时半会儿脑子还转不过来，不知道要交代什么东西。
吴锦立马站了起来，其实她早就憋不住了：“我问你，学校生活真的很好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陈婉兮抿了抿唇：“你想什么呢，都是同学之间的打闹。”
“小碗，妈妈是老了，不是傻了，在我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这话骗鬼呢？”吴锦拉着她坐了下来，凑近了轻声说道，“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妈妈，你不要乱想，同学之间能有什么啊。”陈婉兮扯了扯嘴角。
吴锦知道，陈婉兮这是不想自己知道，也是不希望家长插手，再者那张恶心的纸条她也拿不出来，这张纸条就是陈婉兮的遮羞布，拿出来，只会让她难堪，她决定去私下里找一下老师。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聊聊？”
“我问你，许不言是不是回来了？”
她直视着陈婉兮，看着她的瞳孔开始变大，受不自觉地僵住了，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知不知道当年许成申干了什么，”吴锦死死地攥紧了陈婉兮的手。
“我知道，他绑架了我，但是妈妈，那是因为爸爸借了钱啊，而且许......他干的事也不能全推到许不言身上，当时那场车祸，我们谁也没想到会发生啊。”
吴锦呼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许成申就不是个人，他就是个畜生。”
她慢慢地松开了手，但是陈婉兮反而拉住了她：“我知道！我知道的啊，不就是公司经营不善，公司欠钱吗？”
她反问道，希望得到吴锦的认可，但是吴锦只是摇头说着‘你不知道’四个字，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何止呢......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段日子。
“我告诉你陈婉兮，离那个许不言远点，我们下学期转学。”她突然看向陈婉兮，厉声说道，“我绝不允许他们再伤害你了，绝不允许。”
“妈妈，他没有伤害我啊，”陈婉兮拉紧了吴锦的胳膊，“为什么要转学啊，我过得挺好的，没必要啊。”
“听我的，转学！”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必须转学！”
“我不转！”陈婉兮发现吴锦一点也不听她说的话，自己也有点生气，“我凭什么转啊？难道我转了学校就会遇到一群友善的人吗？那我明明是才进了这个学校半年啊，这群人有善待我吗？有善待我吗？”
吴锦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就缓下来，苦口婆心的劝到：“但是新学校不会有许不言，只要我们离开他们，我们就安全了，就不会被他给伤害到，好不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