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啊!郎君姻缘遇阻,难遇良人。”
“但是,若有心破除,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孙半仙话锋一转,安抚道:“免不得需要郎君破费一番了。”
傅明也盯着八卦图上的蹇卦入神。
原来最初那晚他算出来的蹇卦,骑虎难下,说的是他吗?
傅明也不再听孙半仙胡言乱语,将十文钱放在桌上就走了。
孙半仙悻悻地将十文钱收入囊中,还低声骂道:“没钱还看什么姻缘……”
——
傅明也回到逍遥街后,正好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许嘉。
许嘉出门便是一副老妇装扮,还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
“哟,可真是不巧。”许嘉压着嗓子,装成沧桑的声音。
傅明也微微颔首,算是与她见礼。
许嘉紧跟不舍,嘴里还说着是为了来看看赵云端的伤,实际上是看着傅明也拎着大块的肉骨,想着蹭顿饭吃。
傅明也去了灶房做饭。
许嘉慢慢悠悠地看了看赵云端的院子,一个词评价——
简陋。
老树枯死了,一间房的门也不见了,就连屋顶也是破的,天光直直照进屋中。
许嘉进了赵云端的房间,见她正在拿着笔涂涂画画。
奇怪的是,房中竟然摆了两张床。
“徒媳,你和他吵架了啊?”许嘉挑了挑眉,坐在床沿。
“没有啊。”赵云端将自己写的发财计划收好。
许嘉指了指另一张床,问赵云端:“那你们怎么还分床睡?”
赵云端:“……”
她要如何向许嘉解释,她与傅明也成亲的事,只是她逼着傅明也戏弄他罢了。
“如此说来,确实是吵了架。”赵云端扯开话题。
她想到许嘉是傅明也的师父,那傅明也算卦的本领自然也是师承于她,若是许嘉劝谏一番,想必有不同的效果。
许嘉等着她的下言。
“我想了一个绝妙的经商之道,但是傅明也不同意。”赵云端压着眸,眼睫下垂,看起来甚是可怜。
许嘉来了兴趣,追问道:“是什么经商之道?说来听听。”
赵云端就知道许嘉感兴趣,再说,这世间谁不对银钱感兴趣的?
傅明也除外。
赵云端绘声绘色地向许嘉讲述了她的致富大业,声泪俱下,所幸赢得了许嘉的赞同。
“不就是去摆摊算命,这有何难?”许嘉说。
虽然都是天玄门之人,但赵云端面前的许嘉只学会了皮毛,唬唬人还行。
但傅明也不同,他是由国师许嘉亲自教养的,不说深得他真传,但也学了个十之八九。
“这等小事他为何不答应你?”许嘉问。
当日,赵云端受伤被傅明也抱进她院子里,许嘉可是将傅明也慌乱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怕是有人连自己动了心都不知道,还敢拒绝女郎的请求。
日后有他后悔的。
赵云端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明也不同意,明明之前两人还蹲在一处卖过竹篓,他也没嫌弃丢人。
“我教你,”许嘉凑近赵云端耳边,“郎君都是要哄的,你细声细语哄哄他说不定就好了。”
“果真?”赵云端想了想好像真是如此,每次她一撒娇骗他,傅明也总是会相信。
“当然。”许嘉骄傲道,她可是连清冷国师都能追到的人,谁敢质疑她的手段。
“不过,你可不能老是直呼他的大名,像他这样的郎君都是很在乎面子的。”许嘉补充道。
赵云端倒没有觉得傅明也是个在乎面子的人,只不过的确常唤人大名不太礼貌。
“他难道还有什么小字?”
“他字叔煜,是家中三郎。”许嘉笑着挑眉,“你想想该怎么唤他。”
叔煜,三郎……
赵云端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越想越熟悉,好像是在谁嘴里听见过。
只是一时之间,赵云端又想不起来。
“你这样躺着,无不无趣?”许嘉扫了一眼赵云端被绑成粽子的腿,无奈地问。
赵云端急切地点头,她本就不是闲得住的人,如今受了伤,却是哪儿也不能去。
心里更是憋得慌。
“那我送点话本给你,你可喜欢?”许嘉是知晓赵云端识字的,若不然她如何与傅明也交流。
许嘉看着赵云端一脸无知,傅明也又如此正直的样子,心里都为他二人着急。
她还听说赵云端有个仆从,生得也白净俊朗,年纪也与她相仿。
许嘉可不能看着到手的徒媳被人给抢走了。
“喜欢的。”赵云端答道。
她之前在军营里,只被阿兄要求着看些兵书,民间话本她只看过沈雁偷偷带给她的一两本。
其中故事情节曲折跌宕,很是勾人。
“那你等着,我回去给你取。”许嘉匆匆忙忙来,又匆匆忙忙去。
不了解许嘉时,赵云端觉得许嘉说话弯弯绕绕、阴阳怪气的。相处久了才发现,许嘉是个行事十分直爽之人。
她还会做假面,这样一想,真是与江湖上的女侠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