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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2 / 3)

地方去,多给百姓做实事。”

宋老爷子不懂这些仕途上的规划,没有什么反驳,只说舍不得闻小弟。

“这半年你不在,都是他一直照顾着我们,思珩考进了画院,每天都是春月驾车接送的。那些世家公子哥见到漓园的马车,对他别提多恭谨,再没人笑话他是个哑巴。”

晟云洲默了片刻,“思珩想要学画,到了地方,我可以单请名家到家里来教,也不用整日上学,风吹雨打。”

宋老爷子和思珩见他心意已决,亦不愿为一己之私,拖了他后腿。

宋老爷子颔首认许,就是遗憾:“哎,可惜闻小弟不是女儿身,体贴又周到,这要是个儿媳妇,别提我有多满意,要是能娶了,刚好也能一并带走啊!”

晟云洲站起身来,温声说自己俱已吃饱,先回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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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晟云洲洗漱完,和衣坐在床头沉思,手上捏着小姑娘的那枚佛珠。

他之前并没有认出这东西来。

只当是女孩家的小玩意。

直到他在金陵主持变法的过程中,险些被人暗算,只因胸怀揣着这颗佛珠,圆不溜秋的,将那尖刃的势头一滑偏了开来,只伤到他的臂弯。

晟云洲才猛然记起当年,他在江南救下蓁蓁之前,因缘在街头施救过一位僧人,那僧人赠予他一串佛珠报恩。

沉香木珠香味沁人,他顺手戴在手上把玩了几天。那日,花铺内,刀锋倒向小姑娘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丢出了这串佛珠,打偏刀刃。

佛珠串霎那间断裂开来,滚向旁侧浇灌花圃的流水之中,等蓁蓁帮他回花铺去捡的时候,只找到了仅剩的一枚。

当年她在江边扬言要以身相许,正是拿着这枚佛珠,当作他给她的定情信物。

现在,这枚佛珠回到他手上,救回了他一命。

是不是,也是缘分已到了头。

他的定情信物,在他们再度相见的初始,就回到了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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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蔺回京之后,名誉空前高昂。

自状元郎入仕以后,屡建奇功,戏本子近乎快把他唱作文曲星下凡。

升官的速度大周朝无人能出其右,宋蔺却在风头最盛之时,急流勇退,呈文调配离京。

满朝文武百官无法理解。

晟云洲将金陵变法的一切尽数向朝廷交代完毕,终于寻得机会休沐,迈步进了隔壁院门,备礼感谢闻锦这大半年来对于宋氏父子的照拂。

一进门,正好遇到了海棠。

海棠作为闻府后院唯一的女主子,基本成了漓园的半个管事,“小公子昨日从皇宫回来,就在西南角佛堂方向待到了现在,那边他从不许他人过去。”

晟云洲将礼放在了正厅,默然片刻,同海棠商议:“我想单独回自己屋里看一看。”

这么久,他都还没有回过漓园后院,他曾经的卧房。

海棠俯首应声,引着晟云洲往后院走去,于门外帮他盯梢。

晟云洲走进主屋,略有一顿。

他的屋子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就连他最后一夜没看完的书,此刻仍然平平坦坦地躺在案几上。

但也不是无人步入的光景,所有的一切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径直走到案几前,靠在桌前静默坐了会,伸手朝后,往书架上一个微小的暗格,叩动两响。

应没有人发觉他在这儿设置的暗格,发觉了,也猜不中他设置的机关密码。

只见他朝着那暗格前的门钥有规律地左左右右转动了好几下,嗒地一声,深藏里面的小抽屉推了出来。

他放在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躺在原处。

并没有机密的玩意,即使当年被人破解,也只有无功而返的羞恼。

一个很旧的拨浪鼓,孝仁在他还小的时候,为了哄他入睡买给他的。

束发之年外翁赠给他的绾发玉簪,少年张扬的款式,现在的他已经不适用了。

然后就是,小姑娘给的金锁。

他当时不知该放在何处,却也不好轻易丢失,想着到她及笄之年,还给她来着。

海棠站在前院放风,远远望见春月过来,及时上前搭话引开。

春月并非往主屋去,却道是小公子想吃莲蓉酥,她正准备到小厨房安排。

“小公子从佛堂出来了?”

“嗯,他朝主屋去了,周姐姐没有遇到他吗?”

海棠面容一僵,将春月送走,连忙回首跑入了主屋,一推开门,只见屋内只有男人。

她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晟云洲拿起金锁,放在指尖摩挲了会,与海棠道:“等我离京了,找个合适的契机,把这个给闻锦。”

“就说是当年晟相留给她的,告诉她,没必要惦记着过往的恩情不放,小孩的承诺,在大人眼里都是不作数的。”

海棠接过金锁,蹙起蛾眉,“公子要离京?”

他轻轻颔首,想起来什么,与海棠道:“闻锦其实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前我没有认出她来。是我施错了计,如今,你无需再勾她了。”

海棠愣怔,晟云洲续问她有什么打算。

海棠茫然摇了摇头。

晟云洲沉吟了会,“小舅确实不是东西,但至少这些年,他为了你一直未娶,我知道你心里有他,不然,再给他个机会如何?”

“公子怎得这么说?”

晟云洲冷笑了声,“可能有点体会到他的心情了。”

无从下手,不知所措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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