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盘着腿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煞有介事地回复着。
“好的领导,我一定不负组织的期待,不丢我们Z市研究所的脸。”听起来像是被组织托付众望感动坏了的后辈。
程祢将筷子一放,一下子从地板上起来拉开窗帘。
窗外万灯璀璨,密密麻麻地,像是钢铁森林。独属于城市热岛效应的晚风带着微微的沙土气息一下子扑面而来,程祢狠狠地皱了下眉头,她一向不太喜欢Z市。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话:“……希望你在那边更够发挥自己的作用,认认真真地履行好自己的义务和责任。我就说到这里了,挂了。”也没等程祢回应,直接就挂了电话,“嘟嘟”的忙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程祢也没理,只是看了一眼挂在客厅的时钟,快速地回卧室换了一下衣服。
刚齐肩膀的头发被一根簪子高高的盘起,一件宽松的褐色T恤和黑色工装裤,加上一个用来防虫的薄外套。
整装待发,程祢开始无所事事地坐在门前刷着微博娱乐版面的热搜。
第一条就是“赛斯尔奖”,紧接着便是“靳琛帅”。
赛斯尔奖?什么奖?
点进去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摄影的奖,之前从来没有被国内的摄影师拿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突破了0的记录。
无聊透顶,程祢撇撇嘴,还没有细看就返了回去。对于这位毫无艺术细胞的人来说,这还没有明星离婚的八卦来得更有吸引力。
“靳琛?”程祢有些疑惑地将这个名字念了出来:“这是新出的明星?”
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过。
还没等点进去,上面的消息弹窗就闪过了来自“数鸟1”最新收到的信息:“到楼下了。”
那是最近新建的一个小组的负责人,主要负责玉渊潭公园3区的凤头鸊鷉鸟数量检测。
程祢也是偶然被邀进去的,所里面新生辈严重不足,加上又是晚上又苦又累的活几乎没几个人报名。说是个小组,加起来总共也就3个人。
再次检查了有无遗漏东西之后,程祢拿起了背包就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组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会开车,再加上大家住的都挺近的。于是程祢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司机。
一到了车库,就是两个和她的打扮几乎是复制粘贴一样的人,其中一个稍矮的看到程祢还挥了挥手,笑着打了个招呼。
“听博哥说你要去西藏了?”才刚上车之前那个打招呼的向着正启动发动机的程祢颇为关切地问道。
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好事传千里啊?
程祢愣了一下倒也如实地回道:“嗯,调职过去的。”
“嚯,那你是惹了多大的麻烦。”那个人向后一摊,继续说道“以后怕是难调回来了”。
“李勋。”副驾驶的人发了话,有些警告地叫了一声那人的名字。
程祢也没讲这句话放在心上,这是一句实话以前所里去西藏的没做过突出贡献的基本上一辈子都在那儿了。
过了半响,旁边的男人郁博咳了一声,有些别扭地说道:“你多久走?”
程祢单手扶着方向盘回道:“后天。”
“记得照顾好自己。”似乎也想不到什么话要说了,硬是从嘴里硬憋了一句出来。
“当然。”程祢有些惊讶地回答道。自己的身体,谁会不好好照顾。
才转过头,就看见副驾驶的人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太热了?”程祢说着,一边默默地将冷气开到最大。
“没有没有。”旁边的人连连摆手说道。
“嗯。”
她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来自西藏,对于西藏再熟悉不过,小时几乎每一年都要去西藏住上几个月。这一次将她调去西藏才算是如了她的愿,如果不是父亲强制性要求,她早就闪人走了。
或许等自己到了西藏之后,她就会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程祢有些烦闷,似乎每一个人都认为被调职去西藏和前途渺茫画上了等号。上面的人认为调去西藏是惩罚,同组认为这是一件不能拿到场面上来说的事情。
车子到了目的地,向保安出示了相关证件之后,三人背着背包朝着三个方向走去。
还没有走到,郁博便叫住了她。
“有什么事吗?”程祢停了下来,礼貌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郁博有些紧张地抓了抓头发,扭扭捏捏地问道:“就是……想问问你今晚有空吗?”一个彪形大汉做出这样的动作实在是不雅观。
“没有,我今晚要收拾行李,比较忙。”程祢一口回绝道,说完转身就要走。
如果答应的话,今晚就得熬夜了,她不喜欢熬夜。
“诶,你别走。那我就在这里说。如果你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程祢看了一眼时间,转过身来说道:“抱歉,最近事情比较多,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发短信给我。”
“行吧,那你忙去吧。”
程祢点点头,向自己的辖区走去。
程祢不敢马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她的辖区凤头鸊鷉鸟的数量有些对不上数。
时间才八点,离闭园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园里还有一些游客,程祢挑着一些小路走着。
落日的余晖穿过层层叠叠犹如波浪的绿色森林,金色射线被湿润的土地所吸收,反射不出一点光彩。
脚上的鞋子已经粘上一层厚厚的泥土,身上的短袖也基本上湿透了。Z城的盛夏黏糊潮湿,这样的似乎还算得上是不错的。
虽说自己过几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