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唐枣祸水的名声就此远扬。
“不得胡言!前朝的事,以后谁都不能再提!” 孟空翠厉色喝住,很有皇后的威风。
奇怪,皇上只安排她住在长乐宫,却提都没提立后的事。孟空翠不尴不尬了两日,上下也只能暂且称她作夫人。
“咱们的封号位份都定下来,怎么晋封姐姐为皇后的旨意,还没落定?” 贤妃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亲热地拍了拍她的手,一副好心模样:“容嫔妾多嘴提醒姐姐一句,这是宫里,可不比咱们府上。姐姐别以为有了大皇子就万事知足,选秀在即,看这江山眼热的人,多着呢!”
“主子,慎婕妤来请安了。” 青玉姑姑进来回禀。
“婕妤?” 李昭仪耳尖。
“皇上刚才下旨,晋封慎美人为婕妤,还…把定北军统帅的位子给了慎婕妤哥哥。” 玉青姑姑回话。
孟空翠的手一抖,茶水扣了一身。
贤妃也坐不住了,冷了脸色细问:“定北军权?你听错了吧?”
“就在校场,许多人都看着呢,皇上金口玉言钦赐。”
过去十年,在定北侯府,谢北枭为了敷衍皇帝的眼线,倒是常往后院走动,可留宿时,榻上楚河汉界分明,冷得跟冰窖似的。
李昭仪和贤妃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都好奇对方是否也未承宠,偏谁都抹不开面子开口问,只能眼馋孟空翠诞下嫡长子。
“让慎婕妤进来。” 孟空翠呼出的气都是抖的,心里又酸又急。
孟空翠的父亲是先定北侯的帐前都督,如今算是是定北军中的干将。打完天下被旁人摘了果子,心中焉能不气。
“嫔妾向夫人请罪。” 唐枣进来,看着怯生生的。
“这便奇了,你何罪之有。”
“嫔妾兄长不良于行,的确不知皇上为何提拔,心中不胜惶恐。” 她屈膝、垂头,无一处不美。
孟空翠看着碍眼,转过身去坐在高位,就是不让起身。
“本宫若是受了你的请罪,岂不是在说,本宫与皇上夫妻不一心。”
“娘娘如此,嫔妾万死难赎。”
“主子,皇上方才擢升公子为长水校尉,兼职禁军副统领。” 青玉姑姑去而复返,又带回个消息。
“禁军统领是何人?” 孟空翠还嫌不足,又问。
“是霍刀,霍将军。”
孟空翠知道霍刀从小跟着谢北枭,地位非比寻常,做禁军统领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兄长得了禁军副统领的差事,倒是意料之外,也算安抚嘉奖定北军旧部了。
“起吧。皇上自有皇上的考量,后宫不得干政,你安生些,别辜负了皇上的用心。” 表情缓和了些,却仍然让唐枣半蹲着回话。
“嫔妾谨遵夫人教诲。”
“能有今天,是你的造化,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孟空翠还有个心结,她父亲只是个帐前都督,并无爵位,自卑又敏感地怕自己无法管束出身世家的唐枣,所以才再三提醒她前朝弃妇的身份。
“嫔妾明白。”
“听说你打小是在这宫里长大的,对宫里的规矩、人员,想比本宫还清楚。”
孟空翠看她身边只带着个单薄的婢女,享受着自己高高在上的,施恩者的姿态,俨然忘了自己还不是皇后,
“待会儿,你带着玉青去内侍省转转,再给自己挑几个可心的宫人。”
“嫔妾谢夫人。”
要挑宫人,自然先去内侍省。
潘富贵为了保命,把内宫各处各人的眼线、暗桩都拟成名单交给皇上,这才囫囵着留下一条活命,被贬到内侍省当差,正指使宫人搬花。
“奴才给慎婕妤请安!” 经方才校场上那一幕,他知道唐云京成了定北军主将,待唐枣,比对自己亲娘还恭敬。
“孟夫人遣青玉姑姑来熟悉宫务,潘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劳烦您给青玉姑姑引荐尚宫局各管事的。”
“慎婕妤不同去吗?” 青玉姑姑跟着潘富贵,又回头问她。
“夫人的宫务,我想是不方便插手。普通的宫女太监都在前院,我顺便挑两个顺眼的。” 唐枣推辞,不肯越权半步。
不一会,潘富贵就回来了。
“潘公公怎么出来了?这不正是您攀高枝的好机会?” 唐枣打趣。
潘富贵在内务总管的位子上四十年,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关系还不错。
“后宫的新主子看皇上眼色行事,避讳奴才都来不及,哪有高枝可攀。” 潘富贵只是放低身段越发谨慎,倒不见落魄。
“那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 她笑盈盈的,待他一如既往地亲厚。
“奴才若是有您三分运气,就心满意足了!”
“咱们是老相识,别的不敢说,可有我在一日,便有公公一夜安生觉睡,总是能做到的。”
唐枣雪中送炭,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锭子,塞到他手里。
潘富贵不动声色收下,看见青玉姑姑出来,退后半步,对一边的宫人张罗:“牡丹都送到长乐宫去孝敬话后娘娘!这些兰花,御书房、长乐宫、贤妃娘娘和李昭仪宫里各一盆!”
又故意对着唐枣不恭不敬,懒怠道:“还有几盆已经开了的兰花,慎婕妤不嫌弃的话,劳您去花房取,不过要快些,否则就开败了。”
青玉姑姑留心听着,觉得潘富贵是拜高踩低,在和唐枣划清界限。
“哪有我自己去花房取的道理!” 唐枣也装得又羞又怒。
“不要就算了,里里外外正忙着